忙接话:“姑娘,夫人和世子都来看你,你忘了?”
沈沁雪何尝不知,想十几年里,只从陈妈口中听到有关荣安伯府的事,先下忽然见到荣安伯世子和荣安伯夫人,还是在那种近况下……她轻笑一声既而叹息,看到门口站着不敢上前的玉簪:“玉簪,来扶我起来!”玉簪不安的上前,陈妈和绿萝转身看玉簪。
沈沁雪坐正了身子眼神清明道:“玉簪,不是你的错,不要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我不能出事,你们也不能。”
“姑娘……我……”玉簪愧疚点头。
沈沁雪眼睛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盯在陈妈的身上:“玉簪,雪好像停了,去院门口扫扫雪,绿萝,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来。”
绿萝和玉簪两下里应了,知道姑娘和陈妈有话说,一起起身出了屋子。
沈沁雪等到两人出去,这才对陈妈说了一番话:“陈妈,你告诉过我,娘活着的时候给我留下过一个匣子!”
陈妈点头:“是,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沁雪道:“陈妈,里面有什么,你和我说说!”
陈妈不安的看着沈沁雪,可是沈沁雪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毅,陈妈犹豫了犹豫,暗道:“都是夫人当初叮嘱她,要等到姑娘出嫁的时候,再告诉她匣子的事,倒是自己在姑娘面前露了话头,姑娘既然问起,也罢,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告诉她也应该。”想到这里,陈妈便道:“是一张庄子的地契和两个铺子的房契,还有五千两的银票!”
沈沁雪一时怔怔,道:“娘竟然早为我谋划至此,我竟是连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说到这里,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又道:“陈妈!黄毛畜牲的事,是有人早有预谋,你想如果我死了,谁会得益?我和荣安伯世子的这场亲事,不是我的喜事而是我的一道催命符。她定会以你不尽责而先下手将你从我身边弄走,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陈妈,收拾东西想法子出府吧!”
沁雪眼前一阵恍惚,年约三十岁左右,留着一捋美髯的文夫子儒雅大气地站在自己面前,微弯着腰道:“小沁雪,可知你如此聪慧,却不可外露,你父亲……不说也罢。好在还有一个陈妈。”文夫子眯了眯眼,再看她,眼里竟然带着一丝疼惜。抬手在她头顶上挨了挨,轻声叹气:“若不是欠你外祖父的情,那会就在这里看着你。”说吧,竟是转身迈步离去。
沁雪想到这里收回思绪,含笑安抚陈妈道:“至于我,陈妈不必担心,我毕竟还是这安宁侯府的嫡长女,他们不会明着对我怎么样!”
陈妈着急蹙眉道:“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都出手伤你了!不,我不走,夫人把你托付给我,我死也要守着姑娘!”
沈沁雪心思翻滚,可是事情由不得她再拖延,迟了,陈妈说不定……:“陈妈!你如果还把我当主子,你就要听我的!去收拾!还有我会将绿萝和玉簪的卖身契还给她们,你带着绿萝一起走。”
陈妈被沈沁雪推了一把:“记着,别回老家,找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安顿。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这把柴就落在你这儿了。”
陈妈站在炕沿下踌躇不已,见沈沁雪对她点头。
道:“姑娘,莫不是你听说什么?”
沈沁雪摇头,她记起荣安伯夫人来看她时,曾注意到王氏对陈妈的眼神,估计因陈妈不得力,给她招来祸事。她能忍这么多年,已是极限。再要让陈妈留下,无异于让陈妈死在自己手里。
绿萝猛听陈妈含泪说的话,跑进屋来,玉簪也被陈妈叫进屋,她站在两人后面,心里难过,巴巴的望着沁雪,希望她能改变主意,沁雪自是知道陈妈的心思,狠了心不去看她,陈妈垂下眼皮眼睛红红地出了门。
沁雪这次抬头去看,只见到陈妈后脚跟再门帘上闪了下,回头带着轻微的笑容:“绿萝出去了,好好照顾自己,玉簪就跟着我吧!”等到绿萝也出去收拾自己的体己。沁雪噎噎地看向玉簪:“玉簪,取我没看完的书来。”
玉簪忙应了声,将书放在她的手里。
绿萝长的太美,崔嬷嬷盯着她不是一天两天,陈妈犯了王氏的忌讳,自己能活这么久,陈妈功不可没,可也正因为如此,王氏不会再放过她了。
陈妈很快进了屋门,沈沁雪转头看了看一并进来的绿萝:“跟陈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