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学斋除了以前的许夫子,又请了一个孟夫子,全名孟志天,意指志比天高。这般志向高远是打算在科考上出一番成绩的,可惜一到考场就犯晕,典型的怯场啊,考了十几年又读了一屋子的书却连个秀才也没混到手,到了现在三十有二也没娶个媳妇。
孟夫子也是五里镇的,家里就他和一个五十多的老娘,就靠着祖上留的家财过日子,孟老夫人一心想让儿子出人投地,差不多把家业都填进去了,后来闹灾家中遭了抢,宅子也被人烧了一半,母子俩晚上挨着半边的屋子住着,白日就在街上摆个摊替人写信或者写个对联什么的艰难度日。
庄里同一年考出了三个秀才,各家送孩子念书的就多了,靠许夫子一个人是教不过来的,便对外再招一个。而这个孟夫子以前就是许夫子认识的,便让大爷爷请到了庄里教书,每月给三两银子再加十天的假,不包吃住,平日在学斋教书的时候是跟许夫子搭伙。
孟夫子虽然考了这么多年没有秀才之名,但学问还真不错,就连她大哥都说好,还说大爷爷白得了便宜,教他们这些孩子那是屈才了。他除了学问好之外,教学也特别的严格,课业不能少,缺课那是更不行,挨尺子不说还得留堂、记名。
像孟夫子这样的夫子是好,也是那些送孩子进学、盼着孩子学有所成的家长满意的,但她这样混日子的碰上了是真不好,来的这半年没少在他手下被说,还差点挨罚了。每回都得把大爷爷搬出去才能避过,只是她缺了课的课业是一定要补的。
“明杰,这几天的留堂的课业你帮我多抄了一份没?”
“月儿姑婆,我,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上回你让我给你抄的课业交上去的时候被孟夫子逮着了,他现在都知道以前的那些是我抄的了,还。。。。。。”
越往后说声音就越小,到了后面还不说了,“你就大点声,把事都说了!”
“那我说了,月儿姑婆你可别生气?”
眼见扫过来的眼神赶紧接着说了,“孟夫子还把我抄的那些对比着以前的都拿到老村长那去了,也把我叫了过去。不过,我一个字也没承认的!”
“你没承认,那你紧张什么,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我,我没承认,可老村长在孟夫子走了之后交待我以后不许再帮你抄课业,我看他老人家定是知道了。”他没说的是孟夫子也跟太爷爷们说了,当天他在学里挨了罚,回了家他又挨了打挨了罚。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几天的课业你都没帮我抄了?”
“没抄了,但我把要写的给你记上了。”
“这就怪了,你帮我抄的和你自己做的字体都不一样,怎么就被发现了?”
“。。。。。。那是因为我在课堂上帮你抄课业的时候当场被逮着了。”
看着下面坐着的娃一脸的紧张之色,张月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抄袭的事当然是要背着做,他竟敢在学里,还是在孟夫子的课堂上,这要不被发现那才是奇了怪了,还真是胆大的主啊,肯定挨罚了。
“你把记下的放桌上吧,这回我就不说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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