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月儿,我爷爷的屋里味不好闻,你别去看了。”
“我不介意的,你就带我去吧,不然我回去不好跟我大姐交待。”
怀庆见月儿一脸的坚持,拒绝的话不好再说。
“那你跟我来吧,不过,你去了里面别吓着了。”
“怀庆哥!”张小娟一脸的担心。
“小娟,你担心什么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胆子最大了,小的时候就跟我大哥他们进深山打猎,再说我家挨着凶山这么近,每年冬天闹成那样我可一点都不怕,你们两个瞎担心,咱们一起吧。”
拉过小娟的手,跟着怀庆去到里面的屋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一声呻吟声传来,还能闻到一股夹着血腥味的异味。
待看到屋里的守望伯,她终于明白怀庆和小娟的担心了。
此时的守望伯因为疼痛蜷缩在炕上,整个背都弓了起来,身上的短衫也被冷汗浸湿了,上次在外面见到的时候明明还很硬朗,说不上胖但也不至于瘦到只剩骨头,也难怪他们怕她见了被吓着。
再看炕下的一小堆呕吐物,里面有不少的血,还有边上放着的盆子和里面的布巾,应该是她来的时候,小娟和怀庆在里面照顾守望伯。
剧烈的疼痛,咳出来的鲜血,骨瘦嶙峋的身体,显然已是肺癌的晚期,看着这样的守望伯,她心里也伤感了起来。
守望伯当初是被家里的儿子拖累的,这几个孩子都是,血誓之惩牵扯着他们,也包括他们的后代,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带头留在庄里,那样的惩戒在当时两家都可能受不住。
能如此坚持又带大家里的两个孙子,还把小娟给带上,这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怀庆,家里没有给守望伯吃止疼药吗?你把这颗药给守望伯喂下。”
“开了止疼药,可爷爷吃了只能挨上一阵,吃多了药效也不大,而且还吐了。小娟,你扶一把,我来喂爷爷。”
怀庆的声音带着哽咽,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看着家里唯一的长辈活生生的遭罪却无能无力,其中的难受她懂,当初大哥伤得差点送命,那时的无力感触最深。
给的不是止疼药,是她以前吃过的天心丸,虽然不能止疼,但能补充些体力。
“这瓶药你拿着,每天给守望伯喂上一颗,是补身子的。”止疼的药,她得让勇之哥去济世堂问问才行,要是有上好的先买上一些,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守望伯就这么疼死,就算一定得死,至少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舒服一些。
“你再给守望伯吃止疼药,等喂了药就给他擦一下身子,让他好好歇着,这回他应该不会再吐出来的。”
“哎,我就去拿药。谢谢你了,月儿,但这瓶药我不能拿。”
“拿着吧,别这么磨叽了,你就多想想你爷爷。”
“怀庆哥,咱们收了吧,我不想看爷爷这么难受,等以后咱们挣了银子再还给月儿。”
“我可不用你们还,我是给守望伯吃的,还我也不要。”好几百两呢,她可不能收,倒不是说他们还不上,只是想为炕上疼的没了意识的老人在最后的日子里做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