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很夜了,大家依然坐在一起说话,不舍得散去,许多士兵们都喝得微醺,但没有一人醉。
有人说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的可爱(其实很捣蛋),有人说自己媳妇如何如何的温柔体贴(实际在家时嫌她总是河东狮吼),有人说自己的娘亲做的饭菜如何如何的好吃(实际总是嫌没盐没油)......
然后,一说出来,便被知情的同伴无情的拆台!
这些士兵,许多都是同乡,甚至同村的都不少。
温暖兴致勃勃的听着士兵们说话。
距离产生美,往日的所有的不满,在思念的情绪之下,都会变成美好的追忆。
然后变得分外怀念。
纳兰瑾年看了一眼天色,夜了。
他伸手拉上
纳兰瑾年和温暖是提早离开的,他担心温暖太晚睡,犯困。
纳兰瑾年拉起温暖的手:“夜了,回去睡?”
“好。”温暖也觉得有点困了。
于是两人手拉手的率先离场。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两人回自己的大帐的时候,正好经过杨月儿的帐篷。
因为是将士们的聚餐,杨月儿并没有去参加,她一整晚都待在账内绣荷包。
看颜色,这明显是男子用的荷包。
她绣仔细,认真。
这时温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她不由竖起了耳朵,可是听得不真切。
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正想走近一点,听得更清楚一些。
想到黑暗中,她的账内点着灯,是可以看见人影活动的。
当然太后和瑾王,还有那些武将的账内是看不见的,只有士兵们和她的这些小帐篷才可以看见人影。
想到这里,她又拿起了针线,继续低头佯装认真的绣了起来。
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明日七皇子和二姐夫离开的时候,记得将那些毒粉带上,今晚陈欢和陈喜再忙上一万,两千斤毒粉便准备好了!上一次,南疆国让我们那么多士兵中毒,差点全军覆没,这一次怎么也得让他们也尝尝,中毒的滋味了。”
“自然。”纳兰瑾年低低应了一声。
“对了,记得叮嘱他们这些毒粉,要迎风撒开,如此才能飘得远,发挥最大的效果。我们的士兵站在风口,这样也安全一点。”
“嗯。”
“还有,一出正月便要发兵了,要不派人将杨姑娘送回她的家乡,正好昨日送药材来的队伍不是要回宁远县吗?正好经过江淮府。这事,我昨日和太后和杨姑娘说了,杨姑娘也挺高兴的。就是怕麻烦了士兵们。”
“这事,你决定吧!”纳兰瑾年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
两人渐渐远去,声音也听得不清楚了。
杨月儿停下了刺绣的动作,若有所思。
要走了,她也要走了。
那人知道自己马上要被送走,让自己找机会对慧安郡主动手,要不了她的命,弄掉她的孩子也行。
可是.......
没有机会!
慧安郡主身边一直跟着陈欢和陈喜。
就算是来到太后这里,那几个宫女也是有武功的。
而且慧安郡主本来就武功高强,又懂医术,她根本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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