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染并没料到白清歌会有想回王府的念头,不过,从这番话也可以听出,她也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清歌如此随性,难道不怕回了王府之后,不仅不能以牙还牙,反而又会被束缚住,抑或是被处死么?”墨云染问道。
白清歌却是笑了,“所以,我不是说了,若有机会么。”
若不能证明她自己是清白的,她又何必要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家逮住?有仇必报是没错,但前提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才是。
“那如若一生都没有此等机会呢?”墨云染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好奇的问了句。
“若是没有,那便没有,何必去强求?我白清歌只要性命还在,想要如何恣意潇洒,还由得别人来管么。”白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
只听她又续道,“我虽认为应当有仇必报,但如果要以命换命,我可不愿意去做。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活着更重要,你说呢?”
“清歌这番话,倒是高深得很。”墨云染薄唇微勾,轻轻一笑。
白清歌却是回了句,“说白了,也不过是我白清歌怕死罢了,你墨云染用得着这般奉承我?”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不怕死的呢?”墨云染眉目一弯,并不反对白清歌这般的行径。
顿了顿,墨云染薄唇轻启,“不过,我倒是想多问一句,若真有机会回到王府,你会如何面对想要取你性命的景王?”
“恩怨两散,互不相欠。”白清歌转过身去,背对着墨云染,淡然的说了这么八个字。
她并没有忘记开春狩猎之时,苏御铮那时的挺身相救。虽说他苏御铮兴许是迫于无奈,不能违抗皇帝圣旨,但任谁知道有人想杀自己,也不可能笑得出来吧。
不过,她白清歌可没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早知道先把这个该死的苏御铮先教训了,弄得现在不见人,想要报仇都不行!
“我游历江湖也算许久,也见江湖纷争大由仇恨而起。只是,仇恨二字,真就那般重要么?”墨云染紧紧的盯着白清歌,他的嗓音宛若珠落玉盘,漾起千层波澜。
只听他又继续对着白清歌说道,“难道,清歌你便是不能放下之前的纷扰,与我隐居与这医谷,不问世事么?”
“墨云染……”白清歌亦是回眸望着他,轻声的唤了他的名字。
随后,只见她朱唇轻启,“你是脑抽了还是在刚才断了一根筋?”说罢,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天儿虽然没那么冷了,怎么还是让她起鸡皮疙瘩。
“我看这天也没要下红雨啊,再说了,虽然现在日落西山,可这还没到晚上呢,你这被鬼附身得蹊跷。要不回去让你那奇葩师父给你驱驱邪?就他那样,说句话都能把厉鬼给吓跑了,你放心吧。”说罢,她就是拍了拍墨云染的肩膀。
其实,墨云染明说暗示也不止一遍两遍了,但是,从来没有一次白清歌是将他的话当真的。
与其说是逃避,还不如说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