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来此收拢前锋军恐怕就是受到了何进的授意。
只是,李巴山想不明白的是,巴蜀之地乃是张修的地盘,黄巾军的人来此练兵夺人,是不是太没有将张修当成一回事。
正在李巴山思考的时候,何英接着说道:“想必各位一定好奇,我何家虽为皇亲国戚,但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掌控大汉诸州吧?我何英说的肯定是空话吧?”
他这话一出,堂上站着的诸将忽的一慌,赶忙怯声怯语的说道:“吾等不敢!”
“这也没什么!其实诸位想的也不错,我何家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想必尔等肯定听过‘大贤良师’的称号吧?我其实是‘大贤良师’麾下负责巴蜀联络事宜的联络官,又是五斗米道巴巫‘五斗米师’张修的干儿子!有此两道相合,加上天下响应的豪杰,诸位还认为我说的是句空话么?我纠集尔等,一是为我何家私军,二是为了让诸位帮助我义父夺取益州!事成之后,诸位都是从龙功臣,益州之官凭尔等能力取之!尔等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何英哈哈一笑,声音越发高扬,眼神若剑般的平视着身前的众人,气势若出鞘的剑,锋芒必露,让人不敢直视。
他这话倒也有几分智慧,先是彰显了自己的实力,而后又给诸将许下了官职富贵。这官职富贵看起来也并不遥远,正贴合诸将的身世和能力,给人真实,让人相信。
“好一口说辞,我都要被他的言语打动了!”
李巴山听的心头略显激动,若不是他此行的目标明确,恐怕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热血了。
只是,他也知道,不管是黄巾军亦或是张修的五斗米道,在举旗之时虽然声势浩大,但都成了东汉末年诸位猛将枭雄的踏脚石。
他既知道了后果,又岂会真的如了何英的意愿,加入到这支并不能成事的队伍中来。
不过他想归如此的想,可却不会真的将这些先知先觉的事情说出来。
且不说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改变历史,一旦他将此话说出口,今日便再无活着的可能。
“吾等愿效忠何将军!”
也在这时,那先前提出质问的明将军拱手一抱,高声喊道。
他这一喊,还在震惊中的诸将也都纷纷跪地,在无一人敢反对何英之言,参差不齐的高声喊道:“吾等愿效忠何将军!”
站在最末的李巴山暗暗一叹,也跟着人群半跪了下来。不过,他并未出声。
“哈哈!好,既然诸将军相信我,那我何英必不负诸位之恩情!来人,请米师!”
何英见此开怀大笑,爽快的高声一呼,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拱手一抱。
堂前跪拜的诸将俱是一震,眼中泛起了一抹莫大的震惊。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巴郡人士,对于这位名声震天的米师更是久闻大名,有的人甚至还见过米师施术救人。
他们又如何不知道,米师是谁!
这也让他们在此刻彻底去了心中的其他想法,一心为何英画下的大饼而激动。
显然,米师的到来,也让堂上诸将去了对何英的最后一丝疑惑。
跪地的李巴山一听登时大惊,赶忙扭头朝着楼梯上看去,听着一步步走下来的脚步声,心中略有激动:“难不成那张修也来了这里……”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从竹楼二楼走下了一个人来,当李巴山看到这人的时候猛然一震,紧接着心头如同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从楼下走下来的人居然就是白日里,他和和尚看到的那人。
这人和老山羊相貌一模一样,但气势威严绝非老山羊可比。
这时,李巴山也忽然醒悟,怪不得何英会出楼相迎,且还郑重执礼,原来那人竟是张修。
张修缓慢走下楼来,他看着堂上的诸将微微一笑,扭头对着何英默默颔首,一步步来到了何英的身前,定身站好之后,这才不缓不慢的说道:“吾乃巴巫张修,人称米师,也有人称呼我为五斗米师!想必诸位对我也颇为熟悉,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只说一句,事成之后,我为巴蜀之王,尔等为巴蜀之臣,享一生的荣华富贵,子孙再无贫苦!”
“吾等愿听米师号令,助米师荣登王座!”
堂上诸将拱手一抱,齐声高喝。
这一次,他们声震长空,气势恢宏,竟无一句迟疑之言。一团冲天的火气自竹楼内诸将身上蒸腾而起,汇聚成了一股燎原之火,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