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裴矩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可是,就这样定吧!将军,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山海城的荣耀,不容亵渎。”
石虎深深地看了裴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就在这一刻,两个本有隔阂之人,似乎突然之间心意相通。
最终,年轻的将领什么也没说,向裴矩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裴矩则是站在原地,悠悠地望着城外的大军,不知在思索什么。
裴矩也没想到,他还会有热血沸腾,慷慨赴义的一天。历史上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一时颇多感慨。
忆往昔,峥嵘岁月。
恰布衣年少,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征伐突厥,经略西域,豪情壮志欲封侯。
讨辽东,镇北蕃。
曾记否,到江都击水,浪遏飞舟。
辗转大唐,登台拜相,一时多少烟雨。
前尘往事,尽付笑谈中。
……
伴随着裴矩慷慨激扬的文字,残存的山蛮战士,发起最强一击。
“杀!杀!杀!”
战场的节奏突然加快,杀声震天,传扬四野。
一群抱着死志的山蛮将士,配合着裴矩的文字,唱起山蛮一族的战歌,面对数十倍的敌人,毫无畏惧之色,一一慷慨就义,投入死神的怀抱。
他们在用行动,践行着对【蛮王】的无声承诺:山蛮战士,无愧于其名,没有辜负【蛮王】的期许,没有辱没师团的荣耀。
生命,在这一刻显然如此的厚重。
几乎每一刻,都有山蛮战士倒下。
痛苦的石虎,彻底化身一头血色的猛虎,在战场之上从横捭阖。
每一位兄弟的倒下,都让这头猛虎眼中的血色,更浓一筹。等到后面,血虎彻底发威,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
“啊!”
石虎一声大喝,突然狂化,身躯立即变大,变得力大无穷。
一时之间,战场之上,莫有可敌者。
许是受到石虎的感染,再加上战场气氛的渲染和引导,残存的山蛮战士,一一发出怒吼,一个接一个地完成狂化。
刹那间,杀戮之力汇聚。
联军的攻击,顿时遭到当头棒喝,整条进攻线路,都为之一滞。
如此威势,实在是骇人。
山蛮的每一次狂化,都能给敌人带来“惊喜”。
唯有在大军后方的李牧,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对山蛮的狂化,他也略有耳闻,知道敌人虽然突然变强,实则不过是回光返照。
联军一旦撑过这一波,胜利就在眼前。
因此,李牧毫无怜惜之意,命令大军全线压上,顶住敌人的最强一击。
李牧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
距离午时,还有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可以提前完成攻下桂平关的任务了。
战场之上,靠的,还是成建制的大军。小股的精锐战士,纵然可以逞凶一时,必不可长久也。
因为这是战争,不是武士之间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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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关的悲歌,依然在唱响。
似乎就连上苍,也不愿让这支令人肃然起敬的大军,真正的走向末路。
转机,突然而至。
就在石虎所部陷入绝境,走向末路之时,桂平关北面的山道上,突然卷起阵阵烟尘,继而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
滚滚烟尘中,耀眼的金龙旗,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生辉。
“是君侯,君侯来增援我们了!”
桂平关的瞭望手,第一时间发现了突然出现在关外的大军。
裴矩闻言,心中一震,迅速转过身,放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情。此时的金龙旗,犹如一座灯塔,将即将淹没的山蛮巨轮,挽救于将没之时。
“真的是君侯大军!”
得到消息,桂林关城头之上,突然响起阵阵欢呼之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远处的李牧,心中一颤。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变数,终究还是出现了么?”
李牧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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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朔抬头,望着眼中越来越大的桂平关,望着关隘上依然飘扬的山海城领主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率领神武卫,一路昼夜兼程,除了照顾战马必要的休息,就连吃饭都是在马上解决的。终于在最后关头,抵达了桂平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