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嘭!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硬挡香玉山夺天地造化的一拳。
老道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香玉山后方丈许处。
香玉山并未回头,反而一顿足,身子急后退,双肘齐出,犹如两把长戈刺破苍穹,搅动天地。
宁道奇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肘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指肘交锋,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不远处一尊罗汉受其波及,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香玉山微微后撤,面色凝重,宁道奇不愧为中原第一人,其自创的散手八扑,精妙绝伦,尤其是与幻之一道,别出心裁,比之不死印法和天刀的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毫不逊色。
宁道奇动了,他两手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疾点香玉山的掌心,后者风车般旋转,化去宁道奇无坚不摧的指气,宁道奇一个翻腾,回到原处,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鸟啄,油然面对,重成对峙之局。
香玉山笑道:“真人的散手八扑,其精要在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暗合天地大道,实乃是破碎之精要。”
宁道奇也笑道:“老夫虽名为道门代表,实则佛道兼修,不喜老子清静无为,偏爱庄子逍遥御乎天地,肆意而行,不料想,道友尤擅此道。”
庄子的哲学可以简易的理解为任***咋干咋干,随心所欲,香玉山本身所学颇杂,神雕,天龙,大唐三个世界,各种武学,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去芜存菁,他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招式,而是将所学之精要,一股脑的融入天山折梅手这个大系统之中。
遇敌之时,毫无章法,如同天马行空,乍一看胡搅蛮缠,其实每一招每一式,皆打在对方七寸,倒也暗合庄子之道,装么,是吧。
香玉山毫无被戳破的惊怒,反而哈哈大笑道:“尚有九十招,真人请!”
宁道奇微微一笑两手箕张,手如鸟啄,摆出架式,虽然优美好看,但是落于有力,不合他老庄的风格,更是与他散手八扑重虚轻实的原则有所冲突。
倏地振衣瞩行,两手化成似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香玉山迫去。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师妃暄感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问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香玉山收敛笑意,双目微眯,数丈的距离转瞬即逝,他运转长生诀,背后先天图缓慢运转,双目闪烁,直至双雀临身的一刻,他倏地一拳轰出,两鸟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拳背,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在五百罗汉环伺的白石广场中追逐无定,兔起仍落的以惊人高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香玉山仿佛全身都是武器,眉,鼻,手,肩,背,腿,脚无一不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师妃暄瞧着两人你来我往,仿佛亲身经历,只觉眼界心境长了一大截。
“叮!叮“
两响清音后,而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宁道奇双手负后,两头小鸟似已振翼远飞,他微笑道∶“老夫想不佩服也不成,道友竟能以一拳之意,挡我千多记鸟啄,使我想厚着面皮赢下一招亦是枉然。”
香玉山笑道:“真人不愧为宇内第一人,名不虚传,若再出千招,小子必败无疑。”
宁道奇默然无语,半晌,一指铜殿,叹气道:“认赌服输,和氏璧,道友尽管拿去!”
四大金刚喟然长叹,今日之后,只怕净念禅院在武林中的声望将会一落千丈,再无抗衡魔门之可能,这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啊!
来到铜殿前,香玉山却忽然哈哈大笑道:“和氏璧虽好,却不是我想要的,诸位且看!”
他忽然单手一摄,和氏璧立时飞起,随即一掌打出,嘭的一声,将其炸为碎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