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娘娘最近身子可好,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刘才人果然不再矜持,主动打听起凝香轩的情形来。
来兴儿知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答道:“回娘娘,我家娘娘有夏嬷嬷昼夜在侧侍奉,太子爷又寸步不离地守着,身子已是大好。只是今儿早起听说景公爷进宫探望景嫔娘娘,有些思亲,跟太子爷念叨着要准独孤德大人入宫探望。”
刘才人从来兴儿的话中听不出任何的异常,想了想,又将话题转了回来,问道:“今年的上元夜宴,除命我去请芙蓉赴宴,殿下还有别的交待吗?”
“娘娘您知道,小的进入东宫仅大半年时间,哪里懂得上元夜宴的规矩。
小的来之前听太子爷跟景公爷说起,这上元夜宴原是前太子妃杨氏家中的成例,太子爷觉得好,才立下的规矩。
今年与往年情形不同,太子爷本有些拿不准要不要照常进行,景公爷说要稳定人心什么的,太子爷才命一切照旧。”
来兴儿尽管有些答非所问,他说的却正是刘才人想问又不好明问的内容。
刘才人起身说道:“既是要我去请,你就随我到绮华台走一趟吧,也好给殿下回个信儿。”
来兴儿无奈,只得陪着她去见芙蓉。
芙蓉本不住在东宫,张谅奉调掌军离开,李进忠虽仍兼着这里的主持差使,却几乎不怎么来,皇后不欲别的衙门插手进来,便叫芙蓉搬进了东宫。
芙蓉也怪,偏偏选中了汪氏生前居住的绮华台作为下榻之所,来兴儿记得,王保儿向太子禀报此事时,太子竟莫名其妙地笑了。
芙蓉乍一见刘才人和来兴儿,唬了一跳。待听刘才人说明来意后,芙蓉盯着来兴儿问道:“我并不是东宫中人,太子为何要请我赴宴哪?”
来兴儿回道:“是景公爷向太子爷提起,太子爷才命刘娘娘来相请的。至于为什么,小的不知。”
芙蓉陡然问道:“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来兴儿心中害怕,脸上却露出迷茫地表情,摇摇头,答道:“没有啊,凝香轩里的情形我都随时向刘娘娘禀报了呀。”
芙蓉闪了刘才人一眼,看她点了点头,方换过一副笑容,柔声道:“姐姐是怕你年纪小,上了别人的当自己还不知道。那天你以身试药,夏嬷嬷很疼你吧?”
来兴儿佯装恼怒道:“姐姐你分明是信不过我,夏嬷嬷是对我很好,我不愿意害她,你想个法子让我回闲厩院放马吧!”
“好孩子,姐姐知道你的心思,等你办好了这件事,太子一高兴,兴许直接把东宫马厩交给你掌管也未可知呢。”芙蓉从衣袖里掏出个小纸包,递给来兴儿。
来兴儿接过纸包,警觉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吃过的药啊。”芙蓉依然笑着,但在来兴儿眼里,那笑容背后却分明带着股杀气。
“你回去把它交给太子,就说是在宜春宫无意中现的,过些日子如果太子不擢赏你,我自会调你离开东宫,到时你就能过上逍遥的日子了,怎么样,姐姐不为难你吧?”
来兴儿惊得目瞪口呆,只听耳旁传来一声闷哼,刘才人已吓得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