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自然落了空,这不恰恰正是江陵王扣留睦王欲见到的结果吗?太妃母女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为亲人争得一线谋取天下的良机啊。”
“谋取天下的良机?哈哈,司正也恁小瞧我老婆子了吧。”钟嬷嬷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我家小王爷贬居江陵才不过两月有余,麾下人马尚不满一千,拿什么来谋取天下!若不是今儿一早禄光庭带人封了南内和长公主府,我家娘娘和公主何至于会被逼自尽。按说今晚老婆子本不该多此一举。来向司正讨要什么说法,可一想到我家娘娘没来由地遭人暗算,老婆子心中实难咽下这口恶气。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堂堂的芙蓉司正,却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为了掩盖你险恶的用心、歹毒的手段,不惜编造出这么一通看似冠冕堂皇的说辞来糊弄于我。可惜了,任你当着我的面如何巧舌如簧,现在都为时已晚了。”
芙蓉听到她末尾这句话。脸色不禁一变,沉声问道:“怎么,嬷嬷想对我等不利吗?”
钟嬷嬷嘿嘿冷笑两声,咬牙说道:“司正的头脑还算敏捷。既然你不义,就休怪老婆子翻脸无情了。实话实说,我动身之前,已将司正的这处藏身之所透露给了‘靖宫差房’,用不了一个时辰,司正只怕就要见到你的老对头李进忠了。”
芙蓉霍地跳了起来,目露寒光,直勾勾地盯着钟嬷嬷,恨声骂道:“好一条蛮婆子身边的恶狗,果然咬起人来了。不错,你的主子娘娘确是因我而送了性命,就连我方才的那番话也仅仅出于无端猜测,没有半点儿真凭实据,你大可不必相信。我张氏门人虽然不肖,可也不屑于与你们这些里通外国的豺狼之辈为伍。想当年,那杨氏贱人从这里进入大明宫,开始祸国殃民,今天,太真观正可作为你这条恶狗的葬身之所。”
钟嬷嬷听出她话锋不对,暗叫声不好,正要转身破门而逃,却只觉眼前一黑,后脑已挨了重重一击,登时便失去了知觉。
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净室之内,她俯凝视着瘫软在地的钟嬷嬷,不无惋惜地向芙蓉问道:“这钟嬷嬷几十年在宫中忍气吞声,好容易熬到了今天,姐姐就打算这么处置了她?”
芙蓉气犹未消,愤愤然地揶揄道:“妹妹倒生得一副好心肠,不是你的那缕孔雀金丝线,她还真不至于疯魔到要自寻死路的地步。”
黑衣蒙面人显然年纪不大,受不得芙蓉的冷嘲热讽,抬起头强辨道:“正反话都让姐姐说全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的人免受李进忠那条老狗的追查,不得已而为之,姐姐倒取笑起我来了。”
芙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黑衣蒙面人,吩咐道:“取些水来,把药给她灌下去。你的时间不多了,要赶在‘靖宫差房’的鹰犬来到之前返回宫中,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旁人的怀疑。”
黑衣蒙面人按照芙蓉的吩咐找来水,向钟嬷嬷嘴里灌着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