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甭管我是不是怀疑她,咱们左右在这儿闲坐无事,就只当是聊聊天,也能解闷儿不是?”来兴儿被纳玉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绕着弯儿来套她的话。
“那好吧。”纳玉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一声,朝营帐四角瞅了瞅,顽皮地对来兴儿说道,“反正外面有人陪着咱们,就让他们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来偷听吧,瞧他们能听到多少。”
“我就落脚在南内,那天被你坏了事,因为担心连累孙嬷嬷,就没敢回南内,在城里找了座寺庙躲了两天。待到风声过后,我回南内见到孙嬷嬷,才从她那儿模模糊糊听到些关于你的消息。
当时她只向我说起,先帝百日大祭当天,好像现有个小宦者未净身,惹得皇上大怒,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竟没有处死那个小宦者。
我哪儿会想到那个小宦者就是你,不过顺口问了声是哪个敢这么胆大,不料孙嬷嬷却气哼哼地答道,就是在金明门外替老阉狗挡了一刀的那个小子。
我一听竟是你,再要向她追问皇帝怎么处置的你,可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纳玉说到此处,来兴儿已知自己身上这点秘密被她获悉,不由得有些面红耳热。
纳玉对来兴儿的心思毫无察觉,兀自继续说道:“昨天也是巧了,我寻思着回长公主府打探打探有没有我家殿下的消息,刚走到沉香亭旁,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
我转身一瞧,原来是樱儿姐姐。她不是在大明宫侍奉贵妃娘娘的吗,怎么会跑到了南内来?正当我迷惑不解,冲着她愣的时候,樱儿笑吟吟地走过来,主动向我解释道:‘娘娘有了身子,忌讳油腻的吃食,听说这南内湖中所产莲子清香可口,便差我来挑些,回去好做些莲子羹吃。不承想在此遇见了妹妹。前些时听说你被遣放出宫,到了长公主府上当差,怎么也跑来了南内?’”
纳玉怜惜来兴儿才遭丧母之痛,有心逗他开心,捏着嗓子模仿樱儿当时的语气,确有几分温婉可人。来兴儿也不禁被她逗得面露微笑,却没打断她。
“我被她这一问,情急之下想不起扯谎,便如实答说奉长公主之命到逻些城替她相看夫婿品貌,才回长安不久,骤闻噩耗,故而到南内吊唁太妃。说实话,现在想起来,这话我自己听来都不大信得过,更甭说旁人了。
可樱儿却像是信了,还惋惜地说我来得太晚了,太妃母女的棺椁早在一个月前就葬入先帝陵寝了。我生怕和她话说得多了,被她瞧出破绽来,便匆匆支应几句,转身就要离开。
正是在这时,她突然在背后叫住我,问道:‘我听锦屏说起,此次来兴儿扮做睦王殿下前往吐蕃的逻些城,返回长安时是与一位女子同行。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那个女子莫不是你?你可知道来兴儿闯了大祸,险些被皇上处死?’
听到这话,我是断断不肯再走了。于是,我回过身,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就是与你同程返回长安的那名女子,并向她打听你的下落。就这么着,便知道了你在‘野狐落’守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