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兴儿果然被她这话所吸引,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芙蓉,静候她继续说下去。
芙蓉却不着急往下说了,而是讪笑着问来兴儿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兄弟你一声,你和那愣小子天黑闯上我这炼丹的天台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呀?”
来兴儿在从逻些返回长安的路上,从与纳玉的交谈中已约略猜到了太妃与芙蓉有所勾结的真相。他虽一向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欲卷入宫中、朝中内斗的漩涡之中,但迫于眼前的形势,也不得不对芙蓉存有一份戒备之心。
“的确是小弟有失操切,忘了告诉姐姐一声。现有一名朝廷要犯从半山腰处的灵都观走脱,小弟身为军中校尉,正要捉他回军营发落。”来兴儿有意回避着没有说出要捉拿要犯的身份、姓名。
“原来是这样。”芙蓉边与来兴儿拉着话,边有意挪动脚步,把来兴儿引向更远的地方,意图给纳玉创造出独自对付江中石的机会。“不知兄弟你如此不分昼夜地急于捉拿那要犯归案,是为了拿他的首级去请功受赏呢,还是另有什么旁的缘故?”
她自己就是一名朝廷要犯,因为这个原因,这看似完全多余的一句问话在来兴儿听来,就如同是芙蓉在借此试探他对自己是否怀有敌意,非但没觉得唐突,反而认真过了过脑子,才正色答道:“身为朝廷钦命的军中校尉,辑拿朝廷要犯本就是兄弟的职责所在,倒不单单是为了请功受赏。何况,此人早些被朝廷抓到,这一带的百姓也能早一天过上安稳的日子,少受些战祸的连累。”说到此处,不知为什么,来兴儿竟又想起了被自己手下军士残杀的丁老实一家,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不为了请功受赏就好,不为了请功受赏就好......”芙蓉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来兴儿见芙蓉始终不肯细说那一男一女的去向,且有意无意间将自己引向天台另一侧,心中不由得陡生警觉,正要撂下芙蓉不顾,返身折回,就听芙蓉陡地冲江中石怀中的那名女道士叫道:“纳妹,贫道要得罪了。颖王殿下,洞里潮湿得很,你还是出洞来与我这兄弟相见吧。”
此话一从芙蓉嘴里说出,来兴儿第一个反应便是擎剑折身向着轩辕洞的洞口冲了过去。
“来兴儿,不得伤害我家王爷。”纳玉气恼芙蓉事先毫无征兆地突然反咬一口,直接向来兴儿挑明了洞内还藏着颖王李舒,急切间再难保持沉默,嘶声向来兴儿喊道。
可是,随后令纳玉更加感到恼怒的是,来兴儿对她的呼喝置若罔闻,三步并做两步,眨眼间就窜至了轩辕洞口,用长剑指向洞内,语带揶揄地命令道:“颖王殿下,今早在松台村丁老实家中,你不打自招,到了晚上,怎么变成了缩头乌龟,就这么忍心眼睁睁地瞅着纳玉替你遮枪挡箭,自己独自躲在洞中像只老鼠似地不肯出来呢?还不快滚出来,再要迟疑,休怪我不客气啦。”
“将军手下留情,将军手下留情哪。”
来兴儿的话音未落,洞内便传出了李舒忙不迭的一连串求饶声。紧接着,就看见他儿狼狈不堪地从洞中爬了出来,连站都没敢站起,直接一头匍匐在来兴儿的脚下,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天来接连遭受到种种惊吓和折磨之后,到了此时,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下兵马元帅,皇子、亲王,终于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彻底崩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