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敢受娘娘如此大礼,方才有冲撞失礼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婉容见当今朝中第一权宦竟被樱儿略一欠身唬得如临深渊般惶恐难以自持,禁不住咯咯笑道:“于大人在本宫面前恁也小心了些,樱儿不过是本宫身边的婢女出身,前次因揭露了尚敬瞒报西疆军情,也算得是为国立了功,才受到皇上的超次加封,做了昭仪,今日来到瑶华宫中,便还和从前的身份无差,况且于大人,你年长她这许多岁,就是心安理得地受她一拜,也是说得过去的,再不必如此小心、慌张。”
于承恩匍匐在地,听到婉容这话,不禁微皱双眉,心中暗忖道:这丽贵妃恁也托大了吧。谁不知现如今宝昭仪乃是皇帝跟前头号得宠的妃子,她纵在你面前以婢女自居,你又如何受之若素,且当着外臣的面存心揭出她的微贱出身?这不是平白无故地在替自己种祸吗?
“娘娘身份尊贵,宝昭仪无论怎样礼敬娘娘您都是她的本分,可在老臣眼中,宝昭仪却也是老臣的主子娘娘,这世上哪儿有主子娘娘见了老奴仆施礼的道理呢?”
心里虽然颇不以婉容此说为是,可于承恩脸上却仍带着惴惴不安的神色,陪笑解说道。
“尊贵?那好,于承恩,本宫且问你,这后宫之中谁为身份最尊之人?”婉容瞟了一旁站立的樱儿一眼,沉声问道。
“娘娘......”樱儿脱口轻呼一声,似是阻止婉容。
“这......”于承恩听出婉容辞气不善,稍一犹豫,还是据实答道,“六宫之中,自然当属中宫皇后为最尊贵之人。”
“于大人且请平身说话。”樱儿见于承恩未得婉容准许,仍跪在原地回话,遂代婉容冲他吩咐道。
“你起来吧。”得樱儿提醒,婉容也觉方才自己问得有些唐突,抱歉地冲于承恩一笑,附和着樱儿说道。
即使是这样,婉容和樱儿两人颇不自然的神情、言语,在老于世故的于承恩看来、听来,也似乎透露出了颇不同于寻常的意味。他有些费力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喘着粗气,像是在找补方才自己话中对婉容的不敬,又像在有意试探婉容的话锋,向婉容解说道:“不过,眼下后宫之中当然是娘娘您位份最尊啦。所以老臣巡查宫苑,路过瑶华宫,特来向娘娘您请安问候。”
婉容不顾樱儿一再用眼神向她示意,径直向于承恩问道:“今天,你来得倒是正好。樱儿方才向本宫回禀,说昨晚皇上宿在她宫中时,她向皇上建言,要皇上立本宫为后,不知于大人以为妥否?”
于承恩此时才明白过来,樱儿今天到瑶华宫来,不单单是为了向婉容请安的,而是要替婉容谋入中宫,怪不得神秘兮兮地派了一对宦者、宫人守在院门之外。
“回娘娘的话。”于承恩不及细想,当即冲婉容拱手道,“立后、立储,向为国之大事,请恕臣不敢妄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