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侯能否听得入耳?”韦敞抹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来兴儿焦急地望着宫门的方向,默不作声。
“此番抚远侯二赴西疆,原非出自圣上本意。”韦敞瞧出来兴儿对自己颇不耐烦,略一迟疑,但还是开口劝道,“然事已至此,韦某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有一句话奉劝侯爷,此次西疆之行无论胜负成败,抚远侯都须爱惜自身,全身而归,只有这样,才足以令圣上安心哪。”
来兴儿听韦敞话说得十分含蓄,联想起方才朝议时于承恩竭力窜掇着皇帝命自己再赴西疆的情形,不由得陡生警觉,可他自认与韦敞并非同道之人,难以与他推心置腹地详询究竟,只淡淡地冲韦敞一抱拳,说道:“韦大人的一番好意,来兴儿心领了。诏命在身,请恕来兴儿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说罢,也不待韦敞再说些什么,转身扬长而去。
来兴儿既领受了率军抵御吐蕃入侵的诏命,想到此番潜入泾州行刺纳悉摩就不仅仅是为了与所谓的同门师叔较量技艺,同时也可趁吐蕃主力尚未完全集结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杀一杀他们的威风,登时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他无暇向锦屏、景昭等人告别,在宫门外翻身上了马,策马扬鞭,径直朝着安远门的方向奔去。
待来兴儿纵马刚刚出了安远门,突觉头顶掠过一阵疾风,他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右侧的肩头倏地往下一沉,像是有一只大鸟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飞鹞传书。”
来兴儿一惊之下,忙探手从落在自己肩头的鹞鹰脚上解下一个密封的蜡丸,揭开封印,将里面包裹着的一张二指宽的字条拿在手中展开观瞧。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吐蕃大军已入西疆,全都奉命移驻灵台候命,速归。
来兴儿骑在小白龙的马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吐蕃人来得好快呀。长安城中得到讯息才不过几日的光景,他们就已经卷土重来了。”
他暗自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决定仍旧按照原先的计划独自赶赴泾州一行,纵然不能一举刺杀得了纳悉摩,也可先行试探试探对方的虚实动向。
来兴儿打定主意,拔转马头返回安远门,向守城的军士借了笔墨纸砚,匆匆将自己的行踪去向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精心用蜡丸密封好,重新系回到那只鹞鹰的脚爪之上,向西边的方向招手向鹞鹰示意。那只鹞鹰已被江中石驯化得十分通人性,扑棱棱展翅飞向高空,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蓝天白云之中。
刚一出城门,就意外地得到了吐蕃大军卷土重来的消息,使得来兴儿对自己此次泾州之行的目的重新做出了调整:变刺杀纳悉摩,夺取他手中的裂云剑,从而战胜蛰伏于深宫之中的那条毒蛇,改为以刺探敌军的军情动向为主。他要赶在吐蕃大军进军之始,抓紧时间,摸清对方的底细,以便能率军给予其迎头痛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