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雌雄的种种准备,此时一旦得到禀报,吐蕃大军提前而至,心头还是不免掠过一丝兴奋和不安。
“副元帅,一年前在鄯州城外之摧沙堡,属下便与吐蕃骑兵结下了不解之仇,如今正是为战死在摧沙堡的几千名弟兄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请副元帅传令,准我率领五千人马,赶往红石堡,截杀蕃寇。”骆三儿头一个向来兴儿抱拳请令道。
“大哥,这打头阵的差使说什么也得交给我才是。我只要一千骑兵,今夜便可冲进吐蕃营中,取了吐蕃大将的首级回来见你。”江中石挑衅似地与骆三儿争功道。
“钱大哥,依你之见,我军该如何迎敌?”来兴儿素知钱大顺一向行事稳重,没有理会江中石和骆三儿二人,转而征询他的意见。
“据方才斥候报称,对方前锋部队多达两万之众,且是青一色的轻装骑兵,而我全军才不过一万四千多人,依末将之见,不宜分散兵力前往红石堡主动迎敌,莫不如固守灵台,以逸待劳,反而稳妥些。要知道,这灵台一旦落入吐蕃之手,北线通往汾宁,再无险可据,汾宁要塞危矣。因此,还望副元帅慎重用兵。”
“钱大哥,你这也恁过小心了吧。”江中石拿眼斜睨着钱大顺,大不以其说为是,“灵台镇不像寻常的州城,有深沟高墙可以据守,如像你所说,到了吐蕃骑兵整队冲杀过来之时,咱们还不得一刀一枪地与他们拚命,与其这样,倒不如主动出击来得痛快。”
骆三儿频频点头,正欲附和着江中石向来兴儿二次请令出战,却见来兴儿挺身站起,态度坚决地说道:“诸位不必争执下去了。孙子有云:气可鼓,不可泄。钱大哥所说的确过于持重了些。我意已决,诸将听令,钱大顺,由你率领四千从凉州来的弟兄固守灵台中军,不论前方是胜是败,切不可发兵来救,只须守得灵台不失,便算你立下了大功一件。”
钱大顺应声得令,跨步向前,从来兴儿手中接过令牌,还想开口劝阻来兴儿,却听他继续传令道:“骆三儿听令,命你率领一千骑兵,立即驰往红石堡,约战吐蕃军,切记,只许战败,不可恋战,一旦与敌交锋,即迅速回撤,但能保得全军死伤人数在一百人骑以下,便算是你的功劳。”
“一千人?还只准败,不准胜?”骆三儿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来兴儿。
“怎么,这面令牌,你接还是不接?”来兴儿右手高举着令牌,面若冰霜地望着骆三儿,冷冷地问道。
“得了,副元帅你要诱敌,骆某便做一回诱饵,又该如何?”骆三儿悻悻地接过令牌,小声嘟囔道。
来兴儿又拿起一面令牌,吩咐江中石道:“我交给你三千骑军,埋伏在红石堡与灵台镇之间的赤松林中,但见我军中升起一面红旗,你便率军从林中杀出,直冲敌军中军主将所在。此番你与他二人不同,只要不取得敌军先锋主将项上人头,便不算你立功,你可敢接令?”
江中石先前听来兴儿将半路打伏击的重任交给自己,还满心欢喜,大张着嘴哈哈傻笑,及至听到来兴儿末一句话,笑容顿时凝结到了脸上。不过,他自恃勇力过人,从未将吐蕃军中猛将瞧在眼里,只略一迟疑,便一把从来兴儿手中夺下了令牌,大声争辨道:“要是我带了吐蕃主将的脑袋回来,大哥,咱们可有言在先,这头功便算是我的。”
“好,就依你。”来兴儿爽快地答应道,“本帅亲率六千人马,即刻出营十里迎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