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吹拂着眼前这座破败不堪的院落,偶尔掀起墙壁上一层土坯剥落,带动一些角落里坏掉的木制家什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乍眼一扫,根本不像有人居住,反而更像荒废了十多年的的院房。唯一不同的是,整个地面上没有一人多高的荒草,院子东侧围起一大片菜地,显得还算有些生气。
院中架起的一尊火盆已经将熄,下午抓来的四条足有一尺长的新鲜大鱼此时全都化为了骨头。此刻,就着微弱的火光,桃子一脸震撼的望着少年和那手臂上懒洋洋打盹的贪吃蛇。要知道,他们爷孙便是累了一天,也不见得能一顿吃一条这么大的鱼,但今晚加上加上烤的近四十条鱼干,看少年的模样仍是有些意犹未尽。
“哥哥,你吃饱了么?”
“半饱吧!爷爷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我之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以前在荒岛上所待的五六年时间,少年饿了便从海洋生物身上汲取死气,偶尔吃上一些鱼肉食物,没有火和调料,大多也是生吃一些。虽说老者家中一贫如洗,烹饪手法算不上高明,但毕竟一辈子都生活于渔村,因此所做的鱼品在少年吃来,简直就是人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卷上一根自家种的烟叶所搓沫子,轻轻吞吐着,听到少年的话,老者乐呵呵一笑,道:“家里的吃食不多,反正每天都会去海边,喜欢吃的话,明天多给你做一些。”
“爷爷,要是都给哥哥吃了,我们哪还有鱼去卖钱?”闻声,尽管桃子也很想让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新朋友吃饱饱的,可或许是对那些追帐的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桃子紧紧抿起嘴,道。
“你这孩子。客人还在,提这些干什么?”
不得不说,老者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人。不过此时听到孙女的话,本来晚上吃饭说说笑笑而轻松下来的心情。也不禁浮现出些许沉重,当下他轻叹出一口气,道:“鱼肥时节已过,现如今出航的船队少,这一个多月,村民大多都在保养航船,修补渔网。偶尔出船,也是近海。若搁在以往,这段时间家里免不了贾阎王爪牙的折腾。”
“贾阎王是谁?”望着老者脸上不由自主浮现的惧意,少年好奇问道。
“就是桃子他爹娘欠账的那人。水漂村啊。在方圆百里内七八个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裕大村,村里世代捕鱼,好的船把式多,所以村民的生活也都不错。这贾阎王乃是村里经营了五代的大户人家。他祖爷爷是一个顶级船把式,从他起家,到现在有了百余年,他们家管着五支船队,白天那领头李壮,就是贾家的首席把式,现在可谓家大业大。在水航城内有家产,城内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贾家老太爷以前为人不错,十里八乡口碑极佳,遇见谁家有个难有个灾,向来都是能帮衬一下便从不吝啬。只是传到这一辈贾老二身上,名声才渐渐变差。他是贾家此代的独苗。上面只有一个姐姐,加上家境富裕,因此自小吊儿郎当,十六岁因为玩弄村里一位漂亮姑娘,把人坑死。被人去城里报了官。那时恰好赶上城主大人更替初期,新城主上任三把火,竟大动干戈的派了三位召唤宗师带领卫队前来捉拿贾老二。后来,他不得不坐着船队潜逃到了南方亲戚家。”
说到这里,老者再次掏出一根烟卷,攥起一根火棍点上,深深吸了几口,接着道:“差不多三年时间,凶手没抓到,事情逐渐淡忘了下去。贾老二他爹为人又比较圆滑,据说是用其爷爷从海中偶尔得到的一枚猛兽血丹孝敬,自然打通了与城主的关系,加上后续上下打点,事情也就这样慢慢揭了过去。由此贾家便与水航城城主府扯上关系。”
“只是,贾老二回来后,却是不依不饶,教唆一帮地痞流氓将那报官姑娘的一家老小四口全部打死。这事曾在水漂村引起了很大轰动,但谁都知道,他爹那些年因为这不屑儿子气的一身病,严重时甚至卧床不起。村民们都不是傻子,心里清楚,贾家这么大的产业和关系,迟早都得交到贾老二手里,因此为怕后续报复,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果然,后来没多久,贾老二就当了家。虽说年轻时他不务正业,真正持家后,因为心狠手辣,加上暗中打压和恐吓组建其他船队的村民,并悄悄在海边对渔船进行毁坏。后续没几年,不管自愿也好,被迫也罢,村里稍微像样点的捕鱼汉子都被他招纳进了贾家。不得不说,这贾老二人不怎么样,但这十多年来,贾家在他手上,家业扩大了一倍不止。只是他太坏良心,借钱放息,组织一群打手,沿途在海上干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时间久了,大家暗地里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贾阎王。”
老者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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