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从壶嘴中流出,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花锦程将伞靠在了门口,解下斗篷,缓步走到了屋子里面。
“我早就说过,施主与佛无缘。”
“我与大师有缘便好,佛太高尚,锦程自认配不上。”花锦程端起茶杯,有些烫的茶水入肚,她这才感觉体内的寒气被祛除了一点。
“施主此来为何?”六慧有些郁闷,明明来佛寺的都会对佛抱着敬畏,怎么这人偏偏跟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子一般,对佛不理不睬甚至都不将之放在眼中呢?
“请大师讲经。”花锦程目光灼灼,态度诚恳。
六慧偏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干咳了一声,“不知你想听什么。”
“只要是佛经便好,锦程不挑。”花锦程轻笑一声,“叨扰大师了。”她的手掌竖在身前,微微颔首。
“那便给你讲一篇道德经吧。”
花锦程眨了眨眼睛,“那是佛经?”
六慧沉默了几秒钟,“佛道不分家,贫僧其实更擅长的是道经。”
“那大师为何要做和尚?”
“会什么便要做什么吗,那贫僧还会打铁,绣花,读书,做笔墨纸砚,勘查地势开采矿石,那依你之见,贫僧应该去做什么?”
花锦程垂眸若有所思。
“施主会权谋,也会织布绣花,那施主为何要待在花家?为何不自己出来开一家小店,或者去什么地方做一个绣娘?会什么,拥有什么都是不要紧的,要紧的是你想要做什么。”六慧大师继续道。
花锦程张张嘴,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贫僧给施主讲一讲金刚金吧。”六慧念了一声佛号,然后缓声诵读了起来。
花锦程听不懂,六慧在讲什么,可心中却是一片祥和,檀香在鼻端缭绕,她却觉得那香味太过浓烈,远不如那抹冷香来的清新。
花锦程不知何时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满是烛火,她皱鼻轻嗅,猛然起身,一股眩晕袭来,她撑着桌子,等眼前的黑暗散去,她这才缓缓起身。
桌上的茶已经冷了,蜡油也堆在了蜡烛旁边,她快步走到了内室,屏风后,浓郁的血腥味让花锦程心中咯噔了一下。
“大师?”花锦程声音有些罚金。
“阿弥个屁的陀佛,这就是一个惹祸精,也还好我和尚这里什么都有,不然他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六慧急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跟埋怨。
“他怎么样了?”
花锦程吐出了一口气,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而已,休息一下,没有大碍,你别忘记,他本身可也是一名大夫,而且还是医术很高的大夫。”
六慧起身,将染了血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你要守着?”
“不了,我还是……”
“我有事要走,你不留也得留了,他来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六慧起身,“对于他的身份,我想你应该能猜出几分吧。”
“非富即贵,但却不知具体。”花锦程直言不讳。
“他姓云。”六慧低声说道。
“云?皇家姓?”
“是,不过他一直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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