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慧手上的动作顿时失了准头,不小心将胡子拔下来了几根儿,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哀怨的看着对方,“我不还是为了帮你吗?明知道这些膈应人的事儿都是谁搞出来的,却偏偏不挑明,有意思吗?”
“那是锦儿的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云修寒咬牙道,“如果锦儿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你的命也就别想要了!”
“你不能这样!”六慧立刻委屈的大喊,“我可是你师兄,还是你长辈,是你祖母的朋友!”
“呵呵,那又如何?”云修寒抱着手臂,神色冷淡。
六慧哑然,他不悦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锃亮的光头在阳光下泛着光芒,“老衲不跟你说,我去找太皇太后。”
“正好你来了,帮我想想法子。”云修寒突然叹息一声。
六慧停下了步子,扭头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只觉得这人变脸太快,“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发愁?”
“祖母中毒了。”
“什么!”六慧差点跳起来,满脸的慈悲瞬间消失不见,杀气腾腾的像是十八层地狱的阎罗,“哪个狗崽子做的?”
“祖母不说,你觉得我会知道?”云修寒也有些烦躁,他有想过云凌无跟云昭,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更何况根据祖母的脉象看,她中毒分明已深,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儿,“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祖母,让我替她开方子熬药,但她却没有多少求生的心思,这样下去,药石难治。”
“你有法子能替她治好?”
“没有。”云修寒摇头,“但是让她毫无痛苦的多活几年却还是能做到的,我现在好奇的是,祖母为什么会心存死志。”
“等我见了她再说吧。”六慧脚步匆匆,“你去忙自己的事儿,她那边,我去说。”
“师兄。”云修寒开口。
六慧脚步停下,他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你说,说什,什么?”
“我听到了程牧的名字。”云修寒抬手,狠狠的揉了揉眉心,“遇到了认识程牧的人,但是我不确定,对方跟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管是谁,那个人都必须不能活着!”六慧神色阴狠。
云修寒抿了抿唇,“那个人是锦儿。”
六慧阴狠的神色僵住了,他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这才合上,“这,这个,是,是有些,棘,棘手。”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你怎么说的?”
“我说他已经死了。”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谎话。”六慧呐呐的道,“你呢?这几年还有做梦吗?”
云修寒摇摇头,“睡的会很安稳,不过今天锦儿说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挺在意的。”
“什么?”
“她说,她梦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准备屠戮天下。”云修寒一字一字的说道,一双狐狸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我以前经常做的一个梦,也是如此。那个人的脸跟我一模一样,眉心有一道赤红的狐形印记,那一次,遮天蔽日,妖兽奔腾,整个大陆,悲鸣阵阵。”
六慧的心中一颤,他快步上前,曲起了手指,两手抬起,重重的朝着他的太阳穴捣去。
云修寒挡住了他的手臂,眼中的妖异也随之消散,“我没事了,您放心。”
“哦。”六慧放下了手臂,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转身离开,“白柔没死。”
轻飘飘的声音让云修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
果然如此,他跟花锦程都没有猜错,只是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