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试一试罢了。”示弱的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庞涟漪知道自家大哥吃软不吃硬,就算此事不合规矩,但只要说动大哥帮忙,倒也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听说山长可是对自家兄长佩服的紧,总归要给几分面子吧?
“涟漪!大哥不知道你这份执着因何而起,但询况确不是良配。当初你大姐悔婚虽然是我庞家对不起他,但仔细想一想,以大妹妹羸弱的身体,可没办法达到况家三年抱俩的要求,与其嫁过去拖累还不如直接断了联系。虽然造成询况多年不娶,但这与你半分干系都没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啊!”这要是自己手下的兵,庞源河早军棍儿伺候了,哪儿来的这好言好语、语重心长。这也就是娇滴滴的妹妹,要是换成皮小子,哪儿还会和你讲这么多!不听教化!庞源河心里憋气,每次一谈到这个况家的询子墨,自己哪次不上火。
“大哥你别说了!就依妹妹一次如何?算涟漪求您好不好?”深吸了一口气,庞涟漪眼带哀求,今日若能当着况安堂几位叔叔伯伯和自家大哥的面促成和那个人的婚事,就算名声有损又有何妨?
再不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走上歧路,断袖之癖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沾染上的,况询两家的子孙延续可都压在他的肩上,这么多年拿自家姐姐悔婚之事做借口逃避婚姻真的就以为可以一直不成亲吗?在这件事上,那个人还真是天真!
“你、你……真是冥顽不灵!”见实在说不通,平日里在军中说一不二的庞源河也词穷了,论起固执,自家这位三妹妹可是个中翘楚。
深深行了一个半福礼,庞涟漪沉默不言,但庞源河知道她是不会改变主意了。最后还是没有拗过自家妹妹,庞家大公子妥协了。
山长大人一心是来找知音好友的,哪儿知道宴无好宴,所有宾客都已到场,就等着他开演呢。
踏进水榭询子墨就知道不对劲。况安堂的叔叔伯伯、自家书院几位没有出门的博士,连自家几位好友也在场,基本上囊括了自己所有的亲友团,当然,这个时候的山长大人是不知道这个词儿的。但太诡异了,所有人都意味深长的看着询子墨,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寒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怪异。直觉告诉山长大人,今天这场赏梅宴绝对宴无好宴,自己被骗了!
从来没设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局,庞源河都有点儿为自己叫屈。照理说自家三妹妹聪明绝顶,怎么就想出这么一场逼婚的戏码,都不需要好好筹谋一下,想想迂回的手段,就这么把人亲属故旧都请到一起,再直接提婚事,对询子墨这样的人就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也实在天真了些吧?但戏已开锣,虽然自己这个司仪在前一刻才知道剧本,但既然答应了,该怎么上演就怎么上演吧!反正自家三妹妹都已经豁出去了。
“询山长远道而来,庞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山长快请坐,外面风雪甚大,冻人得很,还是请坐着烤烤火吧。”庞源河殷勤的向僵在水榭门口的询子墨招呼,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庞源河倒是对这个听过无数次,但还是第一次见的询山长生出了一丝同情。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被逼婚什么的,真是想想都好悲惨。幸好自己家里娇妻幼子在候,不然这种日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保持着面瘫脸,询子墨沉默的随着庞源河落座。心里却十分不安稳,怎么就觉得这位大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同情呢?
见山长大人不说话,旁边的亲友团们也是不张口。庞源河看了一眼身后的屏风,三妹啊三妹,你可真是给大哥出了个难题,若等会儿这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拒绝,女儿家的颜面何矜持可还能剩下半分?罢了,总归是答应了,那就速战速决吧!看样子大家也没有其他话好讲。
“今日请询山长过府一叙,其实是为了舍妹与山长的婚事,不知山长可愿意与我庞家结秦晋之好?”既然要简单粗暴那就直接到底吧,这种事情再委婉别人就更好推脱了。
“……”被庞家大公子惊人之语吓到的山长大人直接失语了。
况安堂的叔叔伯伯们一阵骚动,但又很快平静下来。全都目光灼灼的望着状似冷静的询子墨。只有况玄老爷子心有疑虑,况哥儿不是心仪那个李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