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输于福喜,不知不觉之间竟沉浸其中,抱着她的胳膊聚精会神地去想象故事中所发生的每一个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傅昀靠在阿俏怀中慢慢睡去,阿俏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盖上锦被,今日的话说得有点多,嗓子沙沙地疼。
阿俏正欲站起身,却被人拦腰抱起,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她安心地靠了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可怜寿康王爷站在窗下听了几个时辰的鬼怪故事,怀中人却不自知,“没有你,我睡不着。”
怀中人嘤咛两声,分明未听见一字,傅棅琮勾唇,推门把人放在床榻上,放下帐幔,轻解罗裳,翻过身下人的身子,扯过锦被,轻柔地入了进去。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过,阿俏觉得自己趴在一根浮木之上,起起伏伏,全由身后人来掌控,“呜呜呜……”她今日好像没做什么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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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宫。
“啪”地几声碎瓷落地的声响,一对珍珠地宝瓶霎时变得一文不值。一向温柔和善的婉妃娘娘大发雷霆,玉明宫的小宫女还未见识过这等架势,吓得面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滚出去,一群碍眼的东西!”婉妃冷声呵斥道。寿康王妃那女人竟选了十三皇子,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孩子,那女人偏偏就选中了十三皇子。
大殿中的宫婢内侍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只余下一个脸色微黑的宫女,“娘娘不必动怒,奴婢或许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
婉妃怒气未消,抬头看向那名宫婢,正欲斥责,看清那宫婢的面容时,忽然跪了下去,“婉依见过郡主。”
东平郡主失笑道,“这副模样,难得你还能认出是我。”
婉妃神色惶恐,“郡主,您是怎么进来的,我父亲母亲他们……”宫中守卫森严,想混进来没那么容易,况且,东平郡主不应该身在寿康王府吗?
“啧啧,难得你这么有孝心,你放心,他们没事,只要你乖乖地听从我的吩咐。”东平郡主的手臂虽已请大夫奋力医治,但也只是勉强可以抬臂,这双手臂,算是真的废掉了。
婉妃唯唯称是,对于东平郡主手臂的异状,她根本不敢多问,生怕惹怒了东平郡主,到头来连累全家。她不知道祖父为何要送自己入宫,不知道东平郡主为何会找上她,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做,全家人都会命丧黄泉。
东平郡主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这些是给你的,包裹中有一封信,至于怎么做,本郡主相信你能看得明白。”
包袱中装着的似乎是衣物和首饰,婉妃不敢多问,“婉依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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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王府偌大的草地,阿俏正陪傅昀踢藤球,朱绫白峻一红一黑,两根柱子似的守在一旁。
元公公神色慌张地往草地上一跪,“王妃,公子,王爷落水了!”
阿俏和傅昀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元公公,“你,你说什么?”落水,怎么可能,傅棅琮不会这么不小心的。
元公公面色惶恐,“王爷,王爷他是为了救婉妃娘娘……王爷他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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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冬日,池水定寒凉刺骨,傅棅琮痼疾缠身,婉妃落水,他舍命相救,他明明知道自己会没命的。婉妃,婉妃,阿俏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双腿似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半分。
朱绫面色诧异,不可能,就是婉妃死在他面前,自己主子爷都不会多瞧一眼的。主子爷舍命去救婉妃,怎么可能呢?
皇叔去救其他女人?傅昀下意识地看向面色惨白的阿俏,迟疑片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婉妃娘娘不小心落水,寿康王爷不顾自身安危,舍命救人。一个是帝妃,一个是大锦的王爷,这俩人的身份还真是耐人寻味。
“听闻寿康王爷在婉妃的故乡待过两年,会不会是……”
“哎哎哎,我舅母的哥哥的女儿的婆家远房表亲在宫中当值,听闻那婉妃的容貌与寿康王妃的模样相差无几。要说寿康王爷与婉妃没丝毫关系,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嘘,隔墙有耳,小心你全家的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