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聋,”无情冷冷的出声,情绪有些阴郁。如今,师傅白意如生死不明,云珞又迟迟未醒,就连那个他本以为可以简单救醒的宫临渊也是没有半点起色。
所以这几日,他一心研习药理,准备尽早送出宫临渊,然后安心的带着乔云珞去找寻他的师父,云珞的所谓生母。
“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有姓一听公子问他话了,立马把先前的不愉快抛弃了,可是一想到那女人赖在谷里的事,脸色又难看了,愤怒的告起状来。
“公子,你到底带回的是什么人啊,丫鬟们嚣张跋扈,那小姐更是个泼皮耍赖的角色,竟然说见不到你,就不肯走了!”
无情此刻正弯腰给药草修整,听到这话,怔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她已经醒了?”
“是啊,刚……”
只是,这“醒”字还没有出口,有姓便发现身边像是一阵风刮过,再一抬眼,自家的公子已经不见了。
有姓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公子,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公子这是什么反应?好像很急着见那小姐?难道公子要留下她们?
满脸诧异的有姓,眼神有些不可置信,恰好瞄见哥哥无名抱着一堆药材,从一旁走过,连忙开口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哥,你说我今天晚上住哪儿啊?”
无名正迈着步子,与他逐步的拉远距离,闻言,没有温度的声音飘过来:“继续住桃花林。”
“啊,不要啊,”有姓叫起来,一下子,周遭那鸟语花香的氛围一下变成了群鸟逃窜。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子会带回那三个人,更奇怪的是这三人到底是怎么同
出现在礼部侍郎的府上?按理说,主子那身份不该有人知道啊。
可怜的是,没有任何人去迎合有姓的抱怨声,慢慢地,他也自觉无趣,转身飞快的闪出去,现在他要发泄,不管人兽一个都别想逃过,来去好似一阵风,药草地里那些乖觉浇水的下人们暗暗摇了摇头,看来今天又有动物要遭殃了,不知道是那大块头的熊呢还是那伤势未愈的豹子了……
……
屋子里面,云珞刚刚打发走了两个丫鬟,正对着手指上的青玉扳指发愣。
“小白兔,听说你急着找我,是想我了吗?”戏谑的声响乍然飘进。
无情在这谷中向来是生冷的,只是在这云珞面前,会一瞬间恢复成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性格。
“什么……”云珞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因为之前那个少年的态度,摆明了不会让她轻易地见到无情,所以对于他的快速出现,她还是很愕然的。
在她愕然地时候,无情已经快速起身到了云珞的身旁,他望着对面的人,两道浓浓的眉毛,微微扬起,深邃无垠如广阔大海般的凤眸,泛着柔柔的涟漪。
“我为什么……”话没问完,哐当一声,窗户被一阵风吹开,愣是打断了云珞的发问。
无情侧身凝视那敞开的窗户,眼眸有些晦暗不明,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待他视线重新转回时,又恢复了笑意,伸出手,动作极其自然的,抚了抚面前之人被风吹凌乱的发丝。
那神情,望去,恍若是痴爱的男子,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一样!
乔云珞微微闪躲了一下,并且,身体,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她看到眼前之人的目光会有些怪异的感觉,好像内心深处有种熟悉的安心。
不,男人的温暖都是不可贪念的,她已经一次次跌倒了,所以,必须学乖!
无情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收回,眸中带着宠溺和雀跃,轻轻地问道,“小白兔,前几日我看你跟天音的状况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或许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乔云珞望着面前之人,眸中所跳跃的雀跃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她原本还指望这无情可以为她解惑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无情明显感觉出她的的情绪变动,心中却慢慢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真的不想说出那些事情,所以一开始他就准备装成懵懂不知的状态。!
“不能告诉我么?”无情再一次逼问,他必须给自己加深不明事实的假象。他那美丽的凤眸中,荡漾着浓浓的好奇,还有一丝瞧不真切的心疼和雀跃。17281776
那种好奇的眼神却生生冷到了云珞的心,是啊,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缘由,这外人又怎么会明白呢。而且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在纠结于那些理由又有什么必要呢。随即,云珞转开视线,转身走到窗口,轻悠悠的道,“可以,不问么?”
不要问了,因为,很难过!
“好,我不问!”
两个人默默的站立着,周遭笼罩着浓浓的悲伤情绪。
“小白兔,要不我通知天音过来,你与他回去!”无情悠悠叹了口气,突然开了口。
他知道天音若想查到乔云珞在他这边并不困难,所以,此刻他在赌,他在赌乔云珞心底的那份傲气。
乔云珞的双眼,倏然睁大,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半晌没有开口,而无情亦是静默等候。
“我不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云珞开了口,语气很是坚定。转身,面朝着无情,又道“你可以教我功夫吗?在我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面?”
“功夫?”无情怔了怔……
……
飞月楼,依山傍水的阁楼上。
一袭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银质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孤寂冰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侧目,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天音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海域,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
待他和无情相继回到岸上后,发现墨月突然失踪,便开始发动了人力去找寻,只是他们直到晚上,才找到的墨月的踪迹,还有宫临渊。
只是墨月已经全然没了气息,而宫临渊又昏迷不醒。
望着那昏睡不醒的宫临渊,天音的心一下子开始不安起来,他的珞儿还在宫中,被他一个人留在了宫中……
一时间,他什么也无法去想,转身,快速的离开护城河,向着城内而去!
珞儿,你千万不要出事……
……
没有,空荡荡的院落,没有一个人影!寻人去乔府,却依旧只得到云珞未归的消息。他疯狂的寻找,却没找到有关云珞留下的任何线索,除了一件熟悉的红衣,还有云珞的一方断甲……
在那一瞬间,天音的心像是被生生灌进了极寒的冰水,颤抖着。
珞儿,你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谁装成我的模样,带走了你?
没有人能够回答!
当日发生的一切,无情是全然看在眼中的,眼瞧着云珞的无端失踪,他心底的慌乱丝毫不输给天音的,一想到这天音就那么失误的把云珞独自留在宫中后,那一刻,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天音。
但是,比杀天音更重要的是,尽快找到那一个人!
只是,这天大地大,又没有任何线索,到底要去哪里找那一个人呢?
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半点消息,就在他绝望之时,他竟然在他的府中卧室,发现了乔云珞和她的贴身丫鬟,还有一封信笺。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带她离开!
翌日,他第一次以无情的身份出现在西蒙皇帝面前,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宫中太医正对宫临渊的昏迷束手无策。
他主动提出愿意带着全无知觉的五皇子回谷中医治,只是希望西蒙皇帝罢黜礼部侍郎白逸欢……
云珞失踪的第七日,宫临渊被无情秘密送回了京城,与此同时,飞月楼还迎来了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
天音这几日除了找寻云珞的消息,便是独自一人,立在飞月楼那留有云珞记忆的阁楼上。这一日他又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耳边突然传进响动,缓缓地睁开眼睛,那一双举世无双的琉璃色眼眸,在斜射的阳光下,带着一丝渐渐涣散的光芒,但,尽管如此,面前的那华衣装扮的男子,还是清清楚楚地映衬在了他的瞳孔之中,“你……”
“怎么,阁主看到我,好像很诧异的样子……”
天音收回了神识,收回周身散发的寒气,眼中带着明显的善意,开口道:“不是说准备跟华筝游山玩水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呵呵,本郡王觉得一点也不早,”宫天凌轻折起手中的扇子,一脸的嬉笑之色,“本郡王这突然回来,只是通知你一下,你和你的下属,以后都不要再装扮成我的模样了,一次也不要有。”
天音的双眉皱了皱,不对,这宁郡王的态度明显带着疏离,好像对他有着深深的抵触。至于伪装他的身份,好像这些年也没多少次,怎么突然好像对此很深恶痛绝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音眼瞳冷然,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阁主注意一下,你的真实出身!”宫天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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