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不管你,但是你人这么好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纪文心说这话其实有点心虚,因为她只想先解决好自己眼前的事情以后再考虑琳琳的困难。
“……还有饭馆那边你能不能先帮我跟老板说一下,我的脚……”她接着道。
琳琳却大受感动地摸了泪:“呜呜呜我现在只有你了姐!老板那边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她小心地看看纪文心的脚,“姐啊你的脚咋了?”
……
于是她们又在房间里坐着扯了会话,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准点来到了叽叽咕咕盖浇饭饭馆。
饭馆还和昨日一样,白底红字被油烟熏得黑不溜秋的招牌,黄黑黄黑的玻璃大门,一眼望去室内光线昏暗,几乎可以想象出里面桌椅油腻泛光的破烂样子。
此时店面的两扇玻璃门都大开着。
她们走近店前才发现店里面何止是破烂油腻,简直像是被狂风骤雨袭击过一样,家具碎木桌腿凳脚甩了一地,还有不少酒瓶碗筷碎屑。
纪文心腿有点发软,这是遇到喝酒闹事的了?
这在城中村打工,还是有点危险度的啊。
琳琳也有点被吓到,拉着纪文心一惊一乍地走进店里。
整个店里面被人砸得不成样子,桌椅被掀翻,曾经摆放还算整齐的碗筷调羹乱糟糟地散落在脏污的地上,碎碗碟酒瓶玻璃瓷片在地上弄得人寸步难行。
中年老板愁眉苦脸地坐在贴在墙上被撕了一半的菜单下,满眼心碎到肝颤的忧郁。
他此时阴沉沉地抬眼看到琳琳和纪文心一前一后走入店内,一腔烦闷无处发泄似得撕扯着嗓子叫唤:“你们他妈的这时候滚来干嘛!!没看到老子正烦着呢吗!!!”
纪文心拉拉琳琳的袖管,满脸忧色:“老板得罪人了?”
琳琳吸了两下鼻子,也是不明所以:“不像啊——”
“我□□妈的你们还滚不滚!!!”老板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大发雷霆。
“老板那你们店以后还招工——”纪文心心一横不抱希望地问出来。
“乒!”一声,老板摔来一个空饭碗,白花花的瓷片摔裂在纪文心脚边:
“你要能把砸店的那帮黑衣大爷请出来别说继续洗碗了!要我跪下给你叫奶奶都成!!我艹!”
“还不滚?!”
纪文心微瞪眼睛,最后一瘸一拐地拉着依依不舍的琳琳加速离开了黑饭馆。
她们找左右临近的皮包店杂货小卖部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一大早黑饭馆刚开店的时候来了一帮气势汹汹的穿整齐黑衣西服的青年。说是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的吧,看着整整齐齐的吧,又不像。一帮人更不像长期在他们这城乡结合部混着的人。
然而那帮人却都是凶神恶煞的,把店里该砸的砸,该撕的撕,风卷残云动作利索看着倒像专业的。
一帮好事群众在最外面围观着,就见饭馆老板东多西窜哭爹叫娘,那群砸店的却一直无动于衷。黑衣人个个身材高大威猛看起来力大无穷,老板敢怒敢叫不敢上前硬拼。
人人都以为老板这是倒了血霉,结果人砸完店临走的时候,带头的又叽叽歪歪和饭馆老板说了一通话,甩他一大叠钞票才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家都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中年老板得罪了哪个不得了的大兄弟;又纷纷安慰老板说这大兄弟是个好人,赔的钱比损坏物价值高多了。
纪文心和琳琳听得面面相觑。
小卖部老板眉飞色舞带着唾沫星子讲完一大串,最后还不忘对她们添一句:“过程听听就好。我们店不缺人手不招店员哈。”
听得纪文心再一次拧了眉。小饭馆的兼职看来没什么指望,无亲无故的她要找个稍微正经的工作又需要身份证件。
她捏了捏兜里唯一的一张一百块钱,扭头对同样面色发愁的琳琳说:“别怕!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先陪姐去补办身份证!”
琳琳抓着她的胳膊无声地点点头,像在海里飘荡的人抓到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然后粘着她一起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
各辖区派出所也大同小异,纪文心按流程道明来意。
办事员掏掏耳朵老大不乐意地再次抬声问:“啥?你再报一次?刚刚系统里没查到你的身份证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