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了大队院,郑文远的“尸体”还在那边放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知青眼镜今天都没敢在这里住,住进了二娃子家里,这也是爷爷授意好的,毕竟今天晚上他跟何真人要做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真人脱下了郑文远的上衣,摆上祭坛插上香,在郑文远的脑门子上贴上一道黄符,从布袋里拿出三粒米给了爷爷说道:“把这三粒米含在嘴里,不要吞下去,也不要吐出来,拿着他的衣服,站在门口,看到这孩子的魂魄回来,就把衣服给他穿上这事儿就成了。”
“给魂魄穿衣服?我行么我?!”爷爷吓的一个哆嗦。
何真人笑道:“别担心,你就当他是郑文远就行,阳寿未尽魂魄离体,他其实就当自己是郑文远呢,不知道自己是魂魄。”何真人道。说完何真人燃了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那个插着三支香的破旧香炉作揖,之后对爷爷道:“站在门口去!”
爷爷这时候心里还是发怵,可是他也知道这不是发怵的时候,跟何真人在一块还是挺有安全感的,就硬着头皮站在了门口死死的盯住月光下的院子,屋里躺着一个郑文远,外面还要再来一个,这是什么概念?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院子里还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静,哪里有郑文远的魂魄?爷爷就想着回头问一下何真人这还要多久呢,谁知道这一回头,刚才贴在郑文远脑门子上的那道黄符忽然嗖的一下不点自燃了起来,与此同时,插在香炉上的三支香直接崩断,几乎也是在同时何真人站立着的身影一个趔趄,喷出一口老血倒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爷爷赶紧丢下衣服跑去搀扶起来何真人,语无伦次的道:“何神仙,都怪我,我不知道不能回头!我该死,您没事儿吧?!”——一切都发生在爷爷回头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回头影响了何真人的做法呢。
何真人又吐出一口血,摆了摆手道:“更臣,不怪你,这事儿是我大意了。本来以为这个郑文远只是魂魄离体了,简单的招魂就行,现在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的魂魄是被人拘禁了。”
“拘禁?”爷爷吓了一跳,灵魂被拘禁,这听起来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对,看来郑文远惹到的不是妖怪,是人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锁头村儿这地方,还有别的方外之人在呢?”何真人在爷爷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其实在郑文远出事儿以后爷爷非常的担心,而何真人并不怎么担忧,因为他料定了那颗柏树之上是没有妖精的,这时候他才露出凝重的表情,也没再理爷爷,只是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道:“不出树五十米,看来那个所谓的高人就在那个树的周围几家了,更臣,之前我不怎么下山,对山下不太了解,村里有没有听说谁有什么邪术,或者说巫婆神汉之类的?”
爷爷转念一想,摇摇头道:“没有,你还能不知道,以前在村民们眼里,您就是一等一的神仙,至于那颗柏树周围五十米,那几家人我都熟悉,都是老实巴交的汉子,哪里会有什么巫婆神汉?”
“都知根知底?”何真人问道。
“哪能不知根知底?不过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您要不放心的话,明天天一亮,我带您去那几家转悠转悠看看。都是庄稼汉子。”爷爷道。
“今天我施法被人破法,这不会是巧合,你这么说我当然信你,这样吧,明天看看再说,你把那几颗米吞了得了,郑文远就放在这里,别动了就成,放心,他绝对死不了。”何真人说道。
何真人把爷爷送到了家门口,就一个人回了牛棚,爷爷想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知青何小玉现在在自己床上躺着呢,只能郁闷的回了柴房,可是没睡下多久,忽然的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一个人,竟然是李大胆死去的二儿子,他在梦里对爷爷诡异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让爷爷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这时候已经满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