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脚,一下子就把我拉倒在草地上,我再一次惊吓到了,谁知道这个人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她没说话,可是我却从洗发水的味道中闻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陈九两。
这边一个草丛长的很深,脚步声就在后面,我只感觉十分的紧张,而陈九两就那样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捂住我的嘴巴,这是在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紧追不舍的人应该也料想不到我们会忽然就敢躺在草丛里躲避起来,一下子我们俩都非常的安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然后我们似乎赌对了一次,脚步声几乎就是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等到人群都散去的时候,陈九两忽然就晕倒在了地上,我也感觉身上黏黏的,有手一摸竟然全部都是血,我晃了她一下,甚至不敢大声的去叫生怕把别人给吸引过来,她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走,找到你二叔。”
我抗起了陈九两,这时候我要是丢下她一个人跑路的话恐怕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我背着她压低了腰,沿着草丛避过人群,可是我发现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来这里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几乎没有出过招待所的门,我背着九两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之后,甚至都找不到处村儿的路,乡下的羊肠小道跟北京的胡同口都让人头晕,就在我无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那个老板娘的声音,她招呼我道:“大兄弟,来!”
再看这个老板娘,这个我在村子里的唯一的熟人,我感觉好似救命稻草一样,虽然这个老板娘的人品也有待考究,可是我现在除了跟她走没有别的办法,她对村儿里的路上是个门儿清,领着我七绕八绕的,最后绕进了一个小院儿,关上了门之后,老板娘从我手里接过了陈九两道:“大妹子伤着了?”
“恩,可能中枪了。”我道。
“先抬进屋子再说,你放心,这里是我家,生意是生意,这地方是这地方,安全的很。”老板娘对我说道。
她的脸上还肿着,甚至还有淤青,想到我前两天对她的不客气,我忽然有点愧疚的道:“大姐,之前对您多有冒犯,还希望能原谅我少不更事。”
她摆了摆手道:“年轻人咋那么墨迹?赶紧的,再不赶紧你这小女朋友就没命了。”
把陈九两放在了床上,血不一会儿就让床单染红了一片,这时候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完全是傻逼了,我撕开了陈九两的上衣,发现她的肚子上似乎中了一枪,我对枪没什么概念,一直只感觉只要中枪就会完蛋,心里难受的都想哭。
老板娘把手放在九两的?翼之下试探了一下,道:“这大妹子还活着,现在咋办?”
“能不能想办法送到医院去?”我问道。
“悬,平时的话还不是问题,就是远点,可是今天来的那批人,跟鬼子进村儿似的,他们是啥老头?你们的仇家?”
“算是仇家吧,先不说这个,你们这么大的村子,难道就没有医生?乡村大夫都行啊,现在找一个过来,多少钱都行。”我拉着老板娘的手臂道。
“医生,有啊,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的巫师,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老板娘说完就走,我刚从巫师的房子里逃了出来,虽然直到巫师现在不在家,可是难免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现在回来了呢?
结果是没有回来,老板娘去了巫师家里,那边依旧是空无一人,而这时候的九两,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