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月感觉自己是个白痴,站在那里尴尬的想要自杀。如果安争的眼神里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欲望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失败,偏偏安争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欲望。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对于一个漂亮冷傲的女孩子来说,这是何等的打击。
安争说了六个字。
“怪丑的,快走吧。”
这好像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为什么?”
杜新月站在那问,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她不喜欢安争,甚至充满了仇恨,但她对于身体来说有着足够自信,也不是那种对男女交-欢之事看的很神圣的人,在泰安书院里和她有关系的男人也不是一个。所以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自信有这个能力,让安争放弃对她家里的报复。
她来的时候精心打扮过,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那短裙可以把她最自豪的长腿展现出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重要部位的衣服让男人充满了幻想。
她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懊恼。
“我说了几个字?”
安争反问。
杜新月极不情愿的回忆了一下那六个字:“六个。”
“前三个字,就是理由。”
安争看着手里的卷册,那是朱校检给他的名册,牵扯到了鹿城之中的很多人。如今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缉事司检事校尉,论地位来说也是正五品,还有这远超地方缉事司校尉的权限。而这方面,恰好又是安争的擅长,别忘了他曾经是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首座。
“难道我就不能让你有一点点兴趣?”
杜新月咬着嘴唇问。
安争侧头看了她一遍,不是一眼是一遍,依然是上上下下打量的很仔细:“我有一个喜欢穿短裙的朋友,她叫哒哒野,在另外一个时代......你们穿的短裙样子差不多,但是她比你美一百倍。”
安争拿起卷册起身:“你若是愿意留下,那就睡在这好了,最起码你明天早晨走出客栈只的时候,你家里人看到了你就没有那么尴尬。我出去住,你走的时候把自己住的这一天房费结了。”
杜新月感觉自己遇到了某种不是人的生物,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前半句倒还好,为了她考虑,如果她就这么回去的话她爹一定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所以安争才会说让她住一晚再走,这样一来她回去的话也就好交代了。可后半句是什么鬼......自己把房费结算了?
安争拿着卷轴往外走:“我比起以前来说穷多了,所以每一个铜钱都要珍惜,况且就算我很富有,也不会给你花一个铜钱......不要睡床,别碰我的被褥。”
说完之后安争就出去了,留下一个杜新月一个人瑟瑟发抖。
安争走出客栈之后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有些漫无目的。此时大街上的巡逻队伍已经被边军取代,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安争的边军出身,所以看到安争的时候眼神都很友善,还有人打招呼。安争想到自己在边军和他们并肩厮杀的场面,忽然觉得有些自豪。
与此同时,就在安争住的那家客栈对面。
三楼包房里,朱校检放下千里眼哈哈大笑:“这个家伙......像个傻逼。”
坐在他身边的,正是白胜书院苏澜郡分院副院长牟中平,还有几个身穿铁甲的边军将领。
“你说他知不知道咱们在对面看着。”
有一个将军站起来走到朱校检身边问了一句,朱校检摇头:“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没有区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送上门,你们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睡了再说,反正她也影响不了什么。”
“那安争为什么不睡?”
“我怎么知道。”
牟中平忽然抬起头:“因为他害怕。”
“害怕?”
朱校检回头看了牟中平一眼:“害怕什么,为什么害怕?”
牟中平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酒杯:“一个人为了唯一的目标活着,得活的多小心翼翼?他害怕任何麻烦,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因为他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样的人是谨慎的,甚至谨慎的可耻。他走在大街上也许看到一只蚂蚁都要绕一步,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善念,而是因为他害怕。他的每一天也许都是活在害怕之中,害怕自己死在见到妻子之前......或许,就是这样吧。”
朱校检放下手里的千里眼,若有所思。
“那他不是同路人。”
穿铁甲的将军叹道:“咱们边军出身的,哪个不是大大咧咧性子直爽的汉子,会因为踩到一只蚂蚁而绕路吗?”
“你懂个屁。”
牟中平瞪了那人一眼:“你活的太肤浅了。”
而此时,安争正站在大街上,低头看着面前一只要横穿过大街的蚂蚁。他若是刚才迈出去那一步,这只蚂蚁已经被他踩死了。这是没有谁会真的在意的一件事......他当然也不是害怕踩死一只蚂蚁会带来什么样麻烦,难道还会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说此山是我开,此蚂蚁是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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