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等当务之急就是攻打函谷关,越快越好,时间拖得越久,对我盟军愈发不利,必须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嗯,孟德所言甚是。”袁绍微笑颔首,满脸赞许地看着曹操:“我意已决,明日攻打函谷关,与李贼一决雌雄!”
“如此甚好,盟主英明!”曹操欣然附和道。
“只是不知盟主准备派遣何人领兵增援河东郡?如若盟主不弃,曹某请令率部增援张扬太守,誓死守护后方粮道安全!”
“呃!孟德要去河东驻守粮道?”袁绍闻言错愕,不加思索地摇头否决:“不、不、不,此举实在不妥!孟德智计过人,目光长远,思虑周全,深谙兵法韬略,熟识排兵布阵。像孟德这等大才,不在前线指挥打仗,反倒沦为护送粮草辎重的将领,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让世人说我袁绍嫉贤妒能、排挤贤才?此事断不可行,万万不可!”
“莫非盟主信不过曹某,不愿委以重任吗?”
“非也。孟德切莫如此说话,我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你吗?”
“既然如此,盟主此举又是为何?难道要让曹某率部攻打函谷关吗?果真如此的话,盟主不妨试想一下,单凭曹某手中不满两万人马焉能攻下函谷关?只怕一次攻城下来,曹某帐下仅剩的这点人马就会死伤殆尽,而曹某必将沦为与张邈一样没有一兵一卒的虚名诸侯。倘若如此,曹某宁愿自刎而死,也不愿受这等羞辱!”
说出这番话后,曹操神情肃然,目光坚定,一副宁死不妥协的绝然姿态。
“孟德言重了。前番孟德已经率领大军连续征战,还亲自率军袭取函谷关,虽然偷袭失败,但孟德为盟军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故而,接下来的攻城之战和两军决战,我都不打算派遣孟德领军出战,而是要让你留守大营,提防荥阳徐荣的背后偷袭!”
“哦?”曹操闻言神色微变,满脸不解地抬头看着袁绍:“那增援河东郡之事又当如何?盟主切莫大意,河东郡乃我盟军的唯一退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我等都将丧命于此!”
袁绍微微颔首,笑眯眯地抬手示意曹操不必急躁:“孟德有所不知。今晨接到河东密报,昨天河内郡又新增数万援军,如今河东、河内二郡集结着十余万人马,足可抵挡周瑜小儿的几万西凉军,甚至能够彻底剿灭周瑜大军!呵呵呵”
“新增数万援军?”曹操闻声色变,惊疑不定道:“盟主的意思是难道又有哪路诸侯前来会盟?”
“正是!”袁绍欣然颔首,当即从手袖中掏出一卷信帛递给曹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快速展开信帛,片刻之间,曹操便已看完信帛上的内容。然则,他看完密信之后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更没有半点惊喜之色,反而眉头紧皱,神情极为怪异。
一瞬间,曹操眼神中充斥着极其复杂的神情:错愕、诧异、愤怒和羞辱,诸多情愫悉数闪现在双眸之中,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又羞又怒,继而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抿着双唇,满脸阴鸷地沉默不语。
看到曹操隐忍不发的羞怒神情,袁绍再次给曹操斟满一盏酒,继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轻声说道:“为兄知道孟德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这信帛上所说的第九路诸侯。数月以来,孟德连番遇挫都与此人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是正是此人害得孟德丢失了兖州根基,一步步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说实话,为兄也对这等投机取巧的势利之徒深恶痛绝,当初孟德替父报仇,此乃堂堂正正之师,出师有名,两次出兵讨伐,险些就要攻下徐州,却因此人横加阻拦,致使两次出兵都未能竟全功,功亏一篑,还连累孟德兖州后方被吕布偷袭,丢失根基之地。最可气的便是,陶谦老匹夫昏聩之极,临死时不把基业传给两个儿子,却将偌大的徐州六郡拱手送给此人。
时无英雄,方有此等投机取巧的匹夫庶子称雄。昔日织席贩履的一介庶民,摇身一变提领徐州六郡,居然与我等同为雄霸一方的诸侯,并立于天下。此举着实荒诞至极,可恶又可恨!”
不留情面的斥责第九镇诸侯一番后,袁绍话音陡转:“然而,眼下木已成舟,此人窃取徐州已成事实,短期之内无法改变。故此,为兄今日特意邀请孟德单独一叙,还望贤弟以讨贼大业为重,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不计前嫌,与此人共同辅佐为兄打败李贼!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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