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武艺高强,若是正面对战,我或许不是他的对手,至少也要逊色半筹。但我看得出来,颜贼绝对不是仲康将军之敌,若是面对面交锋,一百个回合之内,仲康将军便能将颜贼斩于刀下。由此可见,我军之中确实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此乃我西凉军之福啊!”
“哈哈哈!”甘宁话音方落,便见许褚打马返回,眨眼间来到甘宁面前,笑呵呵说道:“兴霸过奖了,许某可没有你说的那般厉害。刚刚我之所以能够一刀斩杀颜贼,全仗兴霸斩其座骑之功,而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举手之劳而已。”
说话间,许褚将颜良的首级系在甘宁的战马右侧,与文丑的首级一左一右正好对称。
“仲康将军这是作甚?颜贼是被将军亲手斩杀,我甘宁怎可贪功?”甘宁惊讶道。
许褚闻言爽朗一笑,摇头道:“兴霸此言差矣。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皆是有目共睹,主公和列位将军自然也看在眼里。因此,如果斩颜良之功归我,那才是真正的冒领军功呢。”
话音稍顿,看到甘宁还欲推辞,许褚神情肃然道:“兴霸不必多言,暂且与文远退回本阵,不可迟疑,快走吧!”
“呃?”甘宁闻声愕然,正欲开口说话之时却陡然瞥见盟军阵前奔出一骑骏马,马背上一名身形壮硕、气势逼人的盟军将领跃马飞奔,正朝阵前战场疾驰而来。
眼见于此,甘宁与张辽对视一眼,当即点头道:“也罢,有劳仲康兄了。”
“你们快走吧。此次出战的敌将气势不凡,必是勇猛之辈,看这架势,其战力或许还在颜贼之上。”许褚冷眼看着跃马挥矛的敌将,沉声道。
“仲康多加小心,不管敌将身手如何,都切莫疏忽大意!”勒马转身时,张辽对许褚叮嘱道。
许褚轻轻点头,摆手示意张辽、甘宁速速离去,而他则是轻提缰绳,紧握战刀,目测着敌将疾奔出阵的速度和距离,蓄势以待。
“贼将休走,留下颜良首级,某燕人张飞来也!”
就在张辽和甘宁打马返回本阵时,盟军阵前跃马出阵的张飞厉声暴喝,洪亮的暴喝声迎风激荡,响彻整个娄底原战场,以致于两军数十万将士都能清楚听到。
然而,不为人知的是,张飞厉声暴喝之后却在低声嘀咕着另一番话:“他娘的,颜良这厮也太没用了,短短十几回合便被西凉将领斩下头颅。你打不过人家就打不过嘛,为何还要拼命逃跑,害得我还以为你这厮能够逃脱,因此便不用急着出阵替你收尸。奈何你这厮却是外强中干,不跑的话,还能勉强支撑一阵子;这一跑便是自寻死路,被人家一刀削去脑袋。可气的是,你死了不要紧,却连累俺张飞被大哥好一番训斥,当真是死有余辜!”
的确,张飞此番出战之前却是受了不少窝囊气,究其原因,全是颜良突然被杀所致。
本来张飞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阵厮杀,奈何刘备早有交代,只要尸首不救活人。
于是他只好按捺心神,睁大双眼看着阵前战场的厮杀局势,准备等到颜良即将被西凉将领斩杀之时踏着点出战,这样既能完成大哥刘备的吩咐,又能掩人口实,不被袁绍埋怨。
计划得很周详,几乎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但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这个变化就在于,颜良奋力冲出张辽、许褚二人的围堵,既而绕过战场试图逃回盟军军阵。当时张飞都准备打马出阵了,却不料颜良突然来这么一出,致使张飞误以为颜良能够逃脱张辽、许褚二人的追杀,故而他便留在阵前没有第一时间出战。
没想到,张飞刚一松开缰绳,颜良却被甘宁拦住。接下来便发生了甘宁袭杀颜良坐骑、许褚飞马斩颜良的一幕剧变,整个过程实在太过短暂且又太快,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快得让张飞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结果,颜良一死,袁绍当即勃然大怒,怒声斥责刘备,险些拔出佩剑挥剑相向。面对袁绍的指责,脸红脖子粗的刘备无言以对,只好把张飞推出来做挡箭牌,当众训斥张飞一顿,既而命令张飞出战,务必斩杀许褚替颜良报仇,以解袁绍心头之恨。
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张飞,义愤填膺的打马出战,乍一上阵便是一声断喝。
这一声怒吼不亚于金猊兽王的兽王咆哮,震得阵前战场一阵轰鸣,两军将士闻声色变,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样一个念头:“一声断喝响彻方圆四十里、撼动五十万大军,这厮太猛了,端是猛张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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