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地欣然颔首:“文和所言极是。正面决战不同于寻常战事,很多谋略和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根本无所遁形,两军拼得是实力和整体战斗力,其它手段都无关大局,也无法左右决战的成败。即便如此。此次我军与盟军都还各自拥有杀手锏,盟军的杀手锏便是地坑绝杀阵,而我军的杀手锏则是一明一暗。摆在明处的是赵云、徐晃所部两万援军,一直藏于暗处的便是黑山军临阵倒戈。
相比之下,盟军的杀手锏威力更大,险些致我军于死地。无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袁绍精心设计的绝杀手段最终没能坑杀我西凉铁骑,反倒坑杀了十几万盟军将士。致使兵力占绝对优势的诸侯盟军一败涂地,大败而逃。这真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害人终害己!”
“主公此言大善!”郭嘉附和道:“此次决战。袁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正面战场上打败我军,而是将全部心力都用在陷坑之上。因此,当张燕率领黑山军临阵倒戈之际,袁绍慌乱失措。根本做不到处变不惊。无法冷静的应对剧变,只想着把张燕和黑山军除之而后快,错误地将黑山军诱入后军腹地。正是这一步走错,才使得整个战局发生了不可扭转的剧变,最终导致盟军惨败,而地坑绝杀阵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非但没有一举覆灭我军战骑,反倒坑杀了一半以上的盟军主力。加剧了盟军的败亡。
与此同时,主公亲身赴险。李代桃僵更换帅旗之法,以及随后的投石问路,都是神来之笔。若非如此,只怕我军战骑极有可能被地坑绝杀阵一举伏杀,从而遭受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于葬送掉整个大好局面。倘若袁绍的阴谋得逞,那我西凉军挥师东进中原将变得遥遥无期,五年之内能不能恢复元气都是未知之数。
毕竟,我西凉军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主公率领武威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展壮大,从区区数万兵马发展到拥兵三十万,那是因为董卓攫取了大汉积累上百年的钱粮和军械,而这些积累最终全部落入主公手里。但是,如果此番我军遭受重创,再想短期内招募十万铁骑却是痴心妄想,完全没有可能。因为我们已经掏空了府库,粮草辎重都已告罄,再加上我们现在是家大业大地盘大,随之而来的便是支出更大,根本不可能将全部钱粮都用来招兵买马。
是以,此次娄底原之战完全称得上是决定我西凉军命运的一战,所幸我们最终还是胜利了。而此战,将彻底改变我军困守西凉一隅的局面,将我军势力范围延伸至中原各州,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而主公也随之成为凌驾于所有诸侯之上的霸主,足可傲视群雄!”
李利闻言轻轻摇头,微笑道:“什么霸主、什么傲视群雄,都是虚名而已,我李利可不是沽名钓誉的楚霸王,徒有霸王之名,最终却沦为他人成就帝业的垫脚石。此战过后,中原各路诸侯虽然损失惨重,却根基犹在,假以时日必定卷土重来。所以,现在就想着称王称霸还为时过早,只有彻底消灭中原诸侯之后,才算是除掉了心腹巨患,才有资格提及帝王霸业。”
话音稍顿,李利轻笑道:“奉孝还是说说盟军各路诸侯的损失情况,如此才能让我等对中原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才是当务之急嘛!”
郭嘉闻言点头,正色道:“据斥候探报,此刻正在逃亡之中的各路诸侯,兵马折损都相当惨重。早在决战之前,陈留张邈便被子龙将军斩杀,此一路诸侯灭亡,白波军被我军在河东郡剿灭,使得原本九路诸侯降为七路。此战之中,徐州刘备率领的五万大军仅剩不到一万兵士,原有七万大军的吕布此刻也仅存两万余步骑,八万曹军死伤殆尽,而今曹操吞并了张扬和孙策的部分部曲,兵力仍有六万之众。
原本诸侯盟军之中袁绍的实力最为雄厚,会盟之初就有十五万大军,后来又调集数万辎重兵屯兵于河东、河内二郡,负责押送粮草辎重,总兵力多达二十万。但是,经此一战,袁绍败逃之中身边一万余人马,加上飞云渡的屯军和后续逃亡的溃军,充其量不过四万残军。
决战之前,娄底原主战场上的盟军便多达三十六万之众,再加上飞云渡三万余屯军和留守大营的两万兵马,总兵力不下四十万之众。然而,一战之下,如今各路诸侯的残军加在一起,不到十五万之数,余下二十六万大军都在这娄底原战场上。这其中真正战死沙场的盟军不到十万,而葬身陷坑的兵马则是不下十万之众,剩下六七万残兵大多已经被俘,余下还在逃亡之中。
是以,眼下正在逃亡的诸侯当中,以曹操手中的兵马最多,足有六万步骑,其次便是袁绍和吕布。但是,如果把河东、河内二郡的兵马也算在内,袁绍麾下仍有近十万人马,不过那五六万袁军时下都在张扬和孙策二人掌握之中。
值得重视的是,河内张扬早在去岁便已正式投靠袁绍,因此河东、河内二郡实际都在张扬的控制之下;而江东孙策也不是善茬,入盟以来他一直在招兵买马,左右逢源,早已将兵马扩充至三、四万之众,被袁绍强行扣留一万五千兵马之后,他帐下仍有两三万人马。是以,河东、河内二郡此刻聚集着七八万大军,分别掌握在张扬、孙策和蒋奇三人手里。”
“嗯,河东郡?”李利颔首沉吟一声,随之举目北望,若有所思道:“想必昨夜公瑾就该率部抵达河东了,不知眼下战况如何?唉,公瑾与孙策终究还是碰面了,但愿公瑾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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