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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便是寄人篱下的吕布,他此次纯粹是被刘备拉走助阵,试图借此震慑各路诸侯。殊不知吕布虽是一介武夫,可吕布帐下军师陈宫却智谋过人,必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替刘备卖命,未必没有其它想法。”
说到这里,郭图语气一顿,缓口气后,颇为自信地道:“这最后一路诸侯势力便是我等。昨日下午,在下得知曹操帐下荀彧秘密约见董承,随后又在十里香酒肆约见了中常侍董弘。并且,我军细作还打探到荀彧这段时间频频与百官接触,其目的已经十分明显,无非是想说服百官和天子身边的近侍宠臣,从而怂恿天子移驾兖州。”
“哦,有这等事?”袁绍闻声色变,神情十分惊讶,眼神中浮现出浓烈的忧色,诧异道:“看来曹孟德已经走到我等前面,对天子和百官志在必得,抢先下手了。公则,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务必赶在曹操之前说服天子前往冀州,否则我等岂不是白跑一趟,还搭进去上万将士的性命。”
郭图神色自若地欣然点头,高深莫测地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在下已有良策,目前正在进行当中,成与不成今夜便见分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定叫曹孟德为我等作嫁,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嗯?原来公则早有谋划,可是先前所献之谋划?”袁绍颇感惊奇地问道。
郭图道:“正如主公所料。在下昨夜已与中常侍董弘接洽,并将主公准备的重礼赠送于他,这让他大喜过望,遂向在下透漏,天子本就有意前往冀州,对主公寄予厚望。与此同时,兖州曹操也在积极谋划,试图秘密劫走天子,等到既成事实之后再将百官接回兖州。曹操此举与在下献给主公的策略不谋而合,因此我等便可借力使力,以同样的方法接走天子。”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甚好。”袁绍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曹操惊骇失望的模样,为此心中舒爽之极,连声叫好。
趁着袁绍心情大好,郭图恭声道:“为确保万无一失,还请主公提前与刘表商量妥当,请他帮忙护送百官前往冀州,并知会城门守军不可多事。倘能如此,在下有十成把握敢在曹操前面接走天子,助主公成就千秋霸业。”
袁绍颔首笑道:“此事易耳。我与刘表相识多年,私交笃厚,这点小事想必他还不至于拒绝。毕竟他没有争夺天子和百官之心,因此一切都好办,举手之劳而已。容我稍事歇息,便前往刘表军营,与他商议此事。呵呵呵”
“主公英明!”郭图与许攸对视一眼,躬身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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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绍和曹操二人积极谋划之际,郡守府后院内堂上,刘协坐在主位上目送董承渐行渐远,直至背影消失。
“仲父,这几日朝中百官纷纷谏言,劝说朕移驾兖州,前往曹操治下再立帝都,重整朝纲。不知仲父意下如何?”待董承离开后,刘协招手示意站在身边的董弘坐下,顾虑重重地轻声问道。
听到刘协将自己唤作“仲父”,董弘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敢僭越,承受不起,遂谦卑地低着头,眼神十分忧郁,似乎隐藏着难以言语的悲伤。但这一幕,刘协无从发现。恰恰相反,每次看到董弘低头拒绝的模样,刘协便莫名失落,但心里却是愈发信任董弘,将他视为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心腹之人。
从刘协记事的那一刻起,董弘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从不言苦、从不嫌烦,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十几年,直到现在。十几年下来,两人虽名为君臣主仆,实则情同父子,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无话不谈。因此,私下里刘协经常称董弘为“仲父”,但董弘从未答应过,始终恪守本分,从无僭越之举。
而这,恰恰是最让刘协看重、且放心的宝贵品质,遂对董弘愈发倚重,就像孩子依赖父母一样,片刻不离左右。
此时面对刘协的询问,董弘语气胆怯地低声道:“老奴只知道伺候陛下,哪里懂得这等军国大事,是以不敢多嘴,还请陛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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