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深信不疑。”
话音稍顿,看到阎柔拱手示谢,郭嘉颔首还礼,既而话锋一转,笑道:“昔日刘虞老大人极力推行宽仁怀柔策略,主张对塞外蛮夷加以安抚,不可擅动刀兵。如此施政确实没错,毕竟那时天下尚未大乱,诸多蛮夷对我大汉心怀敬畏,安抚亦为不可。然则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世道纷乱,汉庭崩缺,各路诸侯割据自立,已无力压制诸多蛮夷。值此纷乱之世,若再行怀柔安抚之策,绝非上策。
姑且不说眼前这些枉死的坟冢,单说时下蛮夷部落屡屡劫掠边郡,肆意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面对这种局面,如果我等还要对其施以恩惠,放纵怀柔,未免太过迂腐。眼下这些蛮夷部落就如同一群饿狼,无论给予他们多少恩惠,他都不嫌多,反倒是胃口越来越大,得寸进尺,其实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形势如此恶劣,还不予剿灭,反而施以安抚,此举无疑是养寇为患,早晚必受其害。不知阎将军以为然否?”
“这”阎柔哑口无言,有心辩驳几句,却又感觉自己的辩解太过苍白,想法太简单了。时至今日,随着公孙瓒腹背受敌、雄心不在,乌桓和鲜卑部落确实是愈发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一切正如郭嘉所说吗,此时对他们施以安抚,无疑是养虎为患遗祸无穷,根本毫无用处。
可是阎柔却有自己的苦衷,当年刘虞被杀后,他被公孙瓒追杀,却被乌桓部落首领乌延所救,随后乌桓各部落首领推举他为护乌桓司马,聚集刘虞旧部,从而组建了现在这支三万余人的军队。眼下他帐下还有很多乌桓兵士,军中战马也是乌桓部落资助的,并且与乌桓各部都十分熟络。这个时候让他掉转矛头去打乌桓人,确实让他很为难。汉人素以信义为先,他阎柔也绝不是恩将仇报之徒,否则他也不会执意坚持给刘虞报仇。
然而郭嘉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无论是乌桓还是鲜卑,这些蛮夷部落都有着极大的野心,骨子里有狼的习性。他们生来只认可强者,对弱者毫无怜悯之心,不知道什么是满足,更不知道什么是仁慈。恃强凌弱是他们的本性,杀戮劫掠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谋生之道,这些部落之所以支持他组建军队,无非是想借他之手打败历来对外强硬的公孙瓒。
这些大道理阎柔都懂,可他就是迈不过知恩图报这道槛儿。说一千道一万,乌桓人终究是救过他,并且给予他很大帮助,否则他断然活不到今天。
看着阎柔一脸难色,内心似乎正在剧烈挣扎、踌躇难决,郭嘉微笑着道:“看来阎将军确有难言之隐,与乌桓各部纠葛颇深,不欲与之为敌。既然如此,郭某可以答应你,此番对乌桓作战,你不用参战,帐下三万余兵马也可以不参战。但是,你必须将自己所知道的乌桓各个部落的驻地和兵力情况如实禀报,不得丝毫隐瞒。倘能如此,待剿灭乌桓主力之后,仍有你一份功劳,主公必定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你。不知阎将军意下如何?”
阎柔踌躇半晌,终于轻轻点头,低声道“也罢!尽管阎某曾受过乌桓部落首领们些许恩惠,说到底还是相互利用,各有所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这些蛮夷是越来越猖狂了,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若再不施以霹雳手段,只怕整个幽州就要沦陷于蛮夷之手。”
下定决心后,阎柔坦言道:“末将帐下兵士中有数千名乌桓将士,如果出征乌桓部落恐有不虞,还须慎重对待,以免他们临阵倒戈。如何安排,全凭军师做主,末将听凭调遣!”
郭嘉闻言后,爽朗笑道:“阎将军深明大义,在下钦佩之至。如今一切商议妥当,将军便随我去见主公吧。呵呵呵”
阎柔闻声惊诧,怔怔失神道:“主公?大将军?大将军也在军中么?”
“当然。”郭嘉应声点头,扭头看向身后的南门城楼,指着城楼上依稀可见的高大身影,笑呵呵地道:“那就是主公。其实阎将军第一天进入大营时就曾见过主公,当时他就坐在堂下与众将领一起饮酒,只不过将军曾未见过主公,故而未能识破主公的身份。而今将军已归附我军,投效在主公麾下,自然要前去拜见主公才是。将军以为然否?”
“善!”阎柔欣然应声,迫不及待地勒马转身,遂与张辽、郭嘉和赵云等将领策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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