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坐拥十余万大军,整天莺歌曼舞,不思进取,醉生梦死。尔等所穿之锦缎,所食之鱼肉,所饮之美酒,从何而来?
这不是汉庭赐予你们的,而是幽州百姓的血汗所得,结果全都落到尔等手里,被尔等肆无忌惮地挥霍一空!坐视边郡沦陷,百姓流离失所、惨遭荼毒,尔等非但不以为耻,反倒心安理得的纵情享受。食民之食,受民之惠,却不能保境安民,此举与畜生何异?尔等还有何面目面对幽州百姓,有何颜面待在幽州地界上,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站在大堂中央,李利毫无顾忌地怒斥幽州一众文武,一双犹如利刃般的眸子从五十余名幽州僚属身上扫过,致使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低垂着头,脸颊几乎都要贴着面前的案几,噤若寒蝉,没有谁敢站出来反驳,也没有谁还有脸面出声辩解。
事实胜于雄辩,李利所说的一切都是客观事实,都是幽州眼下的现实情况。而且,在座的幽州文武对此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当众说出来罢了,尤其不敢在公孙瓒面前数落幽州的糜烂局势。然而他们敢怒不敢言,李利却毫无顾忌,直言不讳地将幽州眼下的处境摆上桌面,并当众问责,破口大骂。
不管公孙瓒和幽州僚属能不能接受这些当众打脸的事实,他们都得受着;即便再难听的话,他们都得老老实实的听着。这就是所谓的强势,强势来源于实力。实力所至、睥睨天下,这是西凉李利深入骨髓的强势,一贯秉持的辛辣作风。
在如此强势的处世风格之下。不管公孙瓒及其麾下僚属是不是服气,都得受着。这不是窝囊受气,而是强者应有的强硬手段,实力使然,底气十足。
倘若换做其他诸侯这般肆无忌惮的咆哮大堂,即使是公孙瓒强压怒火暂不发作,幽州僚属也容不得其人在幽州境内放肆。但是。面对西凉李利毫不留情的厉声痛斥,他们却不敢露头,更不敢吭声。非但没有义愤填膺、替公孙瓒鸣不平,反而自惭形秽,惭愧的无地自容。
如果说天下间还有一位诸侯有实力有底气有资格当众训斥公孙瓒,劈头盖脸地大骂幽州僚属的话。那么此人一定是西凉李利。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人。
这是为何?原因有三。
其一,李利位高权重,地位显赫。放眼天下,自从汉帝刘协归天之后,天下间职位最高、威名最甚的诸侯便是李利,其权限尚在冀州袁绍之上。乘銮驾、持天子剑,代天巡牧,统御天下兵马。凌驾于三公之上,且地位稳固。压制天下群雄长达数年之久,威名赫赫,至今仍对各镇诸侯有着极大的威慑力。诸侯们尚且如此,遑论诸侯帐下僚属?
其二,西凉地处边陲,周边形势与幽州极其相似,李利能够迅速平定边患,扫清周边蛮夷势力,这让幽州文武甚为钦佩,心向往之。西凉北邻南匈奴和西部鲜卑,周边盘踞着数以十万计的羌族部落,西南面还有月氏部落,西部与西域诸国相邻,其边境长达万里之遥。然而伴随李利强势崛起,短短数年间,迅速平定边患,收剿大大小小百余个羌族部落,驱逐月氏,扫灭南匈奴,重创西部鲜卑,并将盘踞在雁门、代郡一带的鲜卑步度根部落驱逐到幽州上谷郡以东,再不敢踏入西凉疆域半步。这份骄人战绩,足以令身处幽州的文臣武将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李利实力强大,坐拥四大州郡,拥兵五十余万,辖下百姓多达七八百万之多,实力之强大稳居天下诸侯之首,当之无愧的诸侯霸主。最为关键的是,眼下李利麾下二十万大军(其实是十三万步骑)进入幽州境内,而这正是李利可以毫无顾忌地斥责公孙瓒及其麾下僚属的根本原因。
与此同时,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迄今为止,幽州文武包括公孙瓒在内,都不知道西凉军在何处屯兵。可是他们找不到西凉军的落脚地,李利却主动找上门来了,并直接进入易京城堡,堂而皇之地站在州牧府大堂上厉声诘责幽州主臣。这一幕看似荒诞,实则公孙瓒和麾下文武反而愈发忌惮,惶惶不安,惟恐西凉大军已将易京城团团围困。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们可就投鼠忌器,走图无路了。
??
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不留情面地怒斥众人一番后,李利脸上的神情渐渐舒缓下来,信步走到上阶,轻轻拍着公孙瓒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公孙瓒撇过头,脖子僵硬着,脸色铁青铁青的,心中怒火中烧却又碍于幽州形势确实不容乐观,自觉理屈。再加上他捉摸不透李利的心思,不知道他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易京城外究竟有没有西凉大军,正是有着诸多顾忌,才使得他面对李利劈头盖脸的训斥一言不发,沉着脸、撇着头,硬着脖子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刻,李利拍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公孙瓒有心拒绝,断然不会给李利好脸色,更不愿意听他驱使。却不料李利看似轻轻一拍,可公孙瓒肩上却传来巨大的难以抗拒的力道,以至于他半边身子都为之一颤,遂酥软无力,身体一歪,跌坐下来。不过这一幕并没有被人发现,在众人眼中他是不情不愿的缓缓落座,并非被李利逼迫所致。
看到公孙瓒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变化,李利淡然一笑,笑眯眯地对公孙瓒颔首示意,让他不必担心,自己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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