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场没有一个是简单!
阳澄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然后便娇憨捏着自己手指玩,视线光明正大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脸上没露半点异常。
宁敬贤反应也很,他双手抱拳,脸上有三分惶恐,三分激动,又带有几分无措,“蒙皇上垂青,不过小二顽劣,万不敢与皇子相比。”接着他又貌似慌乱地道,“这孩子越大越像他娘,每次看到他这容貌,微臣……微臣……”
文禛一开口就有些后悔了,一个臣子家孩子再金贵又怎么能比得上皇子,自己即使要笼络宁家也不必这么急切,反倒落了下乘。不过宁敬贤表情却又让他十分满意,自己赞他家小子像皇子既是恩典又是夸奖,他激动兴奋是一回事,可若没有惶恐之心却又是狂傲了。
等到看到宁敬贤有些哽咽,似乎悲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完,他又不由得想起宁敬贤发妻与皇后是姐妹,若是孩子肖母话长得与皇子相像倒也不稀奇。
想到自己与宁敬贤差不多鳏夫经历,文禛眼神也柔和了一些,“易成需宽心,莫因为过哀伤了自己身体。朕记得你孝期也过了,你家孩子多,内宅无人可不行,明年大挑不如再娶一房。朕为你指婚。”
“谢皇上恩典。”宁敬贤满脸感激,连忙磕头谢恩,心里却苦得跟吃了黄连似。他原本计划等长子再大一些后再娶妻,那时候云亭府中地位已经确定,即使续弦妻子生下嫡子也不会闹得内宅不安,皇上这突然一出举动虽是加恩,却打乱了自己盘算,只希望明年指婚那女子不是个心大。
“易成何须拘谨,朕可是你家做客。”文禛上前一步,伸手宁敬贤手肘下虚抬一记。
宁敬贤哪敢真让他用力,连忙起身,口中直道“多谢皇上抬爱”。
文禛看他拘谨,依旧一板一眼,生怕失了半点规矩,只得笑了笑,心中却十分受用。他转头望了一眼李德明,吩咐道,“将那鸡血印章取来。”
李德明愣了一下,“皇上,那不是您留给大皇子抓周……”他是个精明人,话只慢慢说出来一半。果然宁敬贤已经激动又感激望了他一眼,接着文禛已经笑着摆了摆手,“无妨。今日既是借了宁家小二抓周礼来宁府,朕总不能空手而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阳澄心中腹诽着,却不明白文禛这么急切地笼络宁家是为了什么,又是赐婚又是送礼,虽然宁家后面站了一个亲王府,但也只是隔了一辈姻亲,也不用他这么卖力恩宠吧!
他正怀疑之际,李德明已经手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两人面前。
“易成来看看。”文禛笑道,“这印章是内务府刚敬上来,成色很不错,今天你家小子抓周,恰好能用上。”
皇帝赏赐哪敢推辞,宁敬贤只得接过托盘,再次磕头拜谢。
阳澄虽然好奇那印章样子,但是既然指明是抓周礼上要用,自然不能让他提前看到,宁敬贤起身李德明就拿了一块黄绢将托盘盖了起来。
一系列加恩做完,文禛也没了再说话心情,“近午了,朕便不耽误了你家小二好时辰。你先去前头忙吧!”
宁敬贤正怕误了抓周仪式,不由松了口气,谢安之后便让奶娘抱着阳澄前往前院。
抓周一般得中午吃长寿面之前,他们爷俩走进大堂时候,宁家亲朋好友都已经聚一起。
阳澄扫了一眼大堂摆设,正中间摆了一个大案,上面铺着厚厚棉褥子,靠着大门这头摆放着印章、经书、文房四宝、算盘、钱币、账册、吃食、弓箭、刀剑、玩具等,他眼尖居然还一角发现了一盒胭脂,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
宁敬贤走上前去,将自己亲自准备那颗田黄印章换成刚刚御赐那枚,心里却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阴阳差错。印章抓周时算是重要一件,代表官运亨通,一般都是家里身份尊贵人或者父辈亲自准备,皇上这到是都占全了。
见他换了东西,倒也没有人质疑,与亲友见过礼之后,宁敬贤便让甄文秀将阳澄放大案上,宣布抓周开始。
唰唰几十人视线都聚集自己身上,阳澄倒是十分淡定,不过看着面前那堆东西,他却只是坐着没有动弹。
大人们倒都沉得住气,宁云亭却急了,他凑到大案边上小声道,“小弟,你倒是抓啊,你看这么多好玩东西,随便取一样!”
阳澄朝他咯咯一笑,随手抓起旁边一把小剑,宁云亭兴奋地道,“好,男儿就当练好武艺保家卫国……”
还没等他说完,阳澄便随手一扔将小剑扔到了一边。他上辈子累了一世,现眼看能过好日子,他可不想去军中熬资历了!
他挑挑拣拣地将大案上东西弄得乱成一团,虽然抓周做不得准,却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家里对自己培养方向。这些日子他无聊时候,心里已经盘算过自己未来方向,首先官是一定要当,这年头没个官身爵位简直寸步难行,逢人都要低一等,只是白身话他可受不了。
想着他便毫不犹豫地抓起了文禛御赐那枚极品鸡血石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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