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送过来之后,宁云晋便看得出来老七确实是做过一番准备的,要不然不会这么丰盛。上来的主食大多都是山珍,上八珍中就有清蒸熊掌、红烧鹿筋两样,再炒了个春笋与鱼皮,加上一锅飞龙汤,虽然做饭的只是山野厨师,但是新鲜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十分美味的,即使是吃尽山珍海味后有些挑嘴的两人也吃得十分尽兴。
在这样的清净悠闲的地方,两个人没有傻乎乎的讲那些关于朝政社稷的烦心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最近的生活,又或是关于乐理练功方面的疑问,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宁云晋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轻松的文禛,在这个宅子里他好像是卸去了至高无上的身份,只是他自己而已。这样的文禛,让他看着有种新奇的感觉。
吃过饭后,文禛带着宁云晋在宅子里闲逛消食。这处宅子占地不过四五亩而已,被隔成两处院子。前面就像是一般的农家小院,栽种着杜鹃花、月季等作为妆点,可以看得出来宅子里的人活动范围就是这一块。
宁云晋发现这些人对文禛有着敬畏,更多的却是感激,在看到手牵着手的两人时偶尔会投以羞涩的微笑。老七似乎有着不弱的功夫底子,但这些人却是真正的普通百姓,这让宁云晋有些好奇这些人的来历。
过了二门之后就是一个花园,虽然比不了御花园的精致,但那些争奇斗艳的花儿开得十分茂盛,看着更有活力一些。花园的一边修建着假山亭榭,另一角则全部是竹林,可以隐隐约约看得到竹林中露出一角的小竹楼,和汩汩的流水声。
文禛见宁云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院子的好奇,有些得意地问,“怎么样,这里布置得还不错吧?”
宁云晋对他眨了眨眼睛,“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说假话让我高兴一下!”文禛深知宁云晋的德行,果断的做出选择。
宁云晋顿时一脸崇拜地道,“这园子大量的使用了常青或者花期久的植物,更是将山景、水景融入到一处,庭院葱茏,绿叶成荫,十分精巧别致,让人能忘却尘事。”
“看来这一年官没白当。”宁云晋的脸上写满了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处地方,崇拜着设计者,将文禛逗乐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宁云晋的头,又问,“若是假话呢?”
“这人吃饱了没事做!”宁云晋的表情迅速恢复正常,不客气地吐槽道,“看这手笔,设计者应该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国家有这么多大好河山,想要修身养心,避开尘世完全可以随便找处地方隐居。看遍天然的四季美景可不比这样虚假制造出来的更妙么?”
“得了,可别说你看不出来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文禛郁闷的捏了捏他的脸颊,“朕这皇帝岂不是只比女子强一点而已!”
宁云晋挑了下眉头,“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皇上可别矫情!”
对于他这句称得上是逾越的调侃,文禛只是微微翘起嘴角,拉着他转移了话题,“来看看这处温汤。”
温泉的泉眼在竹屋后面,是个用汉白玉砌成的池子,足足有三个平方,即使两三个成年人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池子周围全部都是高大的竹林,能够遮挡外人的视线,但是身在温泉边的时候却能看到周围山上的桃树,美景尽收眼底,实在是处好地方。
宁云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喜欢上这里,“皇上果然会享受。”
文禛笑道,“已经让老七准备了清酒,一会可以边泡汤边喝上一些。”
两人又走出院子,转悠了半个多时辰,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才回到宅子里。再次回到温泉旁边,周围已经添上了灯笼,池边放着几壶酒,浴巾和干净的衣服,正好觉得折腾了一天已经有些乏了的两人便开始准备泡汤。
虽然天上只有一轮上弦月,但在这样的夜色里看着天上星子点点,感觉面上清风拂过,听着树木婆娑,有些酸痛的四肢在温暖的泉水中舒展开来,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直到三壶酒饮尽才爬出池子。池边的石头有带着一丝暖意,文禛穿好浴袍席地而坐,而宁云晋则躺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天上的的点点繁星。
也不知道是酒太过醉人,或是这夜色太过迷人,两人都有种微醺的感觉。
宁云晋拨弄着文禛的袍角,随意地道,“真没想到皇上您居然会有一颗隐士的心。”
方才文禛已经跟他解释过这宅子的来历,大约是南巡归来以后,文禛见那时候朝中已经没有那么多威胁,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能够自保,便趁着祭陵返程途中偷偷出游。那一年他碰巧遇上了被仇家追杀的老七和他重孙子,便将人救下了。老七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又带着些江湖义气,硬是要认他为主。
可是文禛怎么可能带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宫,最后只好将人安置在这桃花山,让他给自己修建宅子。这座按照文禛自己设想建造出来的宅子,他实在喜欢得紧,将之当成了一个能够舒缓心情的地方,丝毫不想扯上宫里和朝廷的事情,所以即使他查明了老七的身份,确认这个人可信,也还是没有透露身份。
这么大一处地方,光是祖孙二人也打理不好,文禛便给他们留了银两让他们买些奴才进行经营,不过没想到老七雇佣的都是些需要救助的可怜人。
文禛捏着宁云晋的耳垂,慵懒的靠在背后的石柱上,“只是一个梦想而已。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帝,入学之前我就已经读过了很多书,便一直幻想着能有一天如同先祖一般自由的穿行在大山之中,能够离开那逼仄的皇宫。”
宁云晋很少听到文禛提到过他小时候的事情,好奇地问,“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时候破灭的呢?”
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是气人!
文禛忍不住在他耳朵上重重捏了一下,见宁云晋做出鬼脸,才道,“进上书房之后没多久就知道了祖宗定的规矩,原来皇子不得皇命根本不能随意离京。再后来朕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自己与母后活着,脱离辅政大臣的控制,也就没心思想这些事了!”
宁云晋无法想象一个母族不强的儿皇帝,是怎么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平安长大的。在皇宫那个虽然不见刀光剑影,却是人类最黑暗最龌蹉的战场上,文禛不但要保全自己,更要保护懦弱的太后,实在是想不到有哪个孩子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然后呢?皇上现在还想离开皇宫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文禛说了句很绕的话,“既然已经身为皇帝,朕便要做到最好。最多抽出几天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
宁云晋这才明白为什么进入这庄子之后,文禛一般都是在用“我”而不是用“朕”来自称。他本来就不觉得文禛会有卸下皇位,带着自己游山玩水过着隐居生活那样愚蠢的想法,知道这个宅子也不过是让文禛心灵休息的地方而已。
他伸手抓住文禛的手掌,掰着他的手指,调侃道,“其实我觉得皇上若是去做猎人,一定会是最棒的!”
“这话怎么说?”文禛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
“老人们说得好,一个好的猎人要有好的耐心,在这一点上皇上可是不输给任何人。”宁云晋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文禛这个狡猾的人从一开始追求时就徐徐图之,每次看似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其实根本就没办法逃脱他的掌控。
为了让自己熟悉他的身体,甚至连情1事都能足足花上这么长的时间来给自己适应,想着宁云晋突然就来气,他头一扭,对着文禛双腿之间暧昧的吹了一口气,“就连男人所不能忍之事,皇上都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臣实在是佩服!”
“清扬莫非是在嫌我对你下手的速度太慢么?”他鼓着双颊的举动实在太过可爱,文禛忍不住笑了起来,嗓子有些沙哑低沉,“男人的身体是被欲1望控制的,但是要想获得成功首先得要学会抵制这样的诱惑。”
在文禛嘴里说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的时候,宁云晋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脸,他侧过身子伸出舌尖,在那上面轻轻点了几下,那鼓胀之处立刻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他半撑着身体,舌头在下唇舔了一圈,眯着眼睛道,“皇上似乎口不对心呢!”
朦胧的灯光之下,一个披着薄衫的美人用这样暧昧的姿势贴在身上,本就是一种诱1惑。而当这美人又还是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即使以文禛的自制力也没办法将眼睛从那饱满水润的唇上挪开。
宁云晋俯下1身体,让自己暖暖的鼻息喷在那处肿胀的地方,只不过是短短三息,便感觉到文禛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他感觉到文禛将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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