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章

    宋莱莱到底还是领着甘意要先回赤山区别墅，脚步很，生怕甘信抢了她外孙。小孩被大人拉着手，脚步踉踉跄跄，嘴巴撅老高，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步三回头望着甘信。

    甄美好床边匆忙收拾手袋，甘信忍不住走过来，让她解释清楚，她说：“我妈不会对意意不好，只是……不过，你放心，有事我联系你。”

    “我知道，她是怕我认甘意，跟你争抚养权。”

    甄美好一顿，转头，直直望向他沉沉眼底：“那你会吗？”

    气氛静默良久，她耐心等待甘信答案，他却轻浮地笑了笑：“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现说这个，为时尚早。”

    甄美好也笑，配合着他：“也是。”提起手袋，转身错过他瞬间，笑意也并未消失，只是那笑容渐渐变了形，成了自嘲和讽刺。

    “甄美好——”

    甘信不期然从身后叫住她，甄美好不奢望他为方才道歉，反而真觉得“也好”，他越是无情决绝，越是可她这种混沌不清时候，打醒她，让她从这段纠葛中彻底脱离开来。

    甘信微顿，掐紧手中烟盒：“……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你已经舍得走，舍得离开我，为什么又要留下我们儿子？

    甄美好没回头：“甘信，当我查出来怀孕时候，我并不是没有选择……但我做这个决定，真没办法回答你为什么。”

    她走出两步，甘信仍然未动，也未出声，她不愿想象身后男人有着什么表情，怎样反应，只轻声道：“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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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美好回到赤山别墅，心里仍然很乱，保姆阿姨一开门，急忙让她到二楼看看。甄美好没来得及多问，刚上楼梯，就看见宋莱莱大力扯着甘意衣服和手臂，而甘意可怜地哭嚎，拉住他卧室门把手，屁股往下沉，拼命大喊：“我不走，我不走！呜呜！我要妈妈——”

    甄美好步冲上去：“妈，你干什么！”

    宋莱莱一松手，甘意就“呜呜”哭着跑过来，死死抱住甄美好大腿，一抽一抽地说：“妈妈，姥姥要带我走，我不走，我要跟你和爸爸一起……呜呜……”

    甄美好紧抱住他，蹲下来捋顺他头发，小男孩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不哭了，乖，意意乖了。”

    转而，看向宋莱莱：“妈——你又——”

    宋莱莱也抽泣起来：“甄美好，你就那么狠心！让我一个人面对jhn死？我想带外孙回去陪我怎么了！你把工作辞了，多少违约金，我帮你赔，你也跟我走！不许再见甘信！”

    这边话音刚落，楼下有人进门，是甄美丽和刚从夏令营回来甘愿。

    甘意哭声还断断续续、时有时无，那母女二人正针锋相对，甄美丽换了鞋，让保姆先照顾甘愿，赶紧上楼。

    甄美好态度很坚决：“jhn得了病，我也很遗憾，但我有工作，我走不开，你也不能带愿愿和意意走。”

    宋莱莱点头：“好。甄美好，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不勉强你陪我送jhn。不管你对我有多少不满和怨恨，但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我，根本就没有你们姐妹俩，我是你亲妈！”

    甄美好当然没忘记过。否则，她就不会轻易原谅宋莱莱！

    “妈、美好——你们又吵什么？”甄美丽无措地来回看她俩，身后甘愿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保姆，小跑上来，也怯怯地抱住甄美好腿。

    宋莱莱沉了口气：“不关你事，美丽，你去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回伦敦。”

    甄美丽迟迟不动，看妹妹，等她解释。

    甄美好鼻子酸胀，竭力隐忍：“美丽……你愿意跟妈妈走吗？如果不愿意，你说出来，告诉我。”

    甄美丽又去看母亲：“妈，是jhn叔叔……”

    宋莱莱拭泪：“jhn不行了。”

    甄美丽心软，垂头默默走去卧室方向，宋莱莱瞧着她背影，回头对上甄美好说不清眼神，压下内疚，说道：“美好，你想太容易了，你一个人能照顾两个孩子吗？”

    “如果美丽留下来，她可以帮我照顾。”

    宋莱莱摇头：“你放心让美丽单独照顾？她如果发病了怎么办？”

    “她现恢复得很好。”

    “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

    “妈。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逼她做不愿意做事。”甄美好苦笑了下，无力地看着她，“有时候，我宁愿您从来没生过我们两个，真，因为你……你爱就是你自己，你连自己孩子都不爱，我为你感到悲哀。”

    宋莱莱无言以对，只好转身走，却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而且跟jhn一点没关系都没有，他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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