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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以后咱们都不要来这里玩了好不好?这里不好玩,东西难吃,又冷。”老太太喃喃地抱怨。
“嗯,不来了,永远都不来了。”
顾家众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公堂,见顾丽娘与许强扶着老太太往前走,那路明显不是回顾府路,顾长乐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见族长这般,大伙也都沉默着。
“娘,咱们该回府了。”一道低低声音打破了平静。
众人一看,乐了,“江墨染,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就是,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脸皮这么厚人。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公堂上一直嚷着不是咱们顾家子孙来着。”
“你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我们顾家要不起你这等好子孙!”
“族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请原谅我一回罢。”江墨染见顾长乐皱着眉不为所动,“便是我再多不是,我身上流着也是顾家血啊。”
顾长乐一笑,“我不管你姓江还是姓顾,现也没空理会你这事,顾家也没你安身地方,你走罢。”说完不再理会她。
江墨染咬了咬唇,衡量了一番,转身走了。
“丽娘,我要吃居香芋酥,还要吃你做饺子,嗯,还有——”老太太边走边数着自己想吃食物。
“行行行,都吃都吃。”顾丽娘好脾气地哄着。
“族长——”顾蕴升大儿子顾铭渊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背影,迟疑地道。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是他们顾家二房祖宗,这样被人带走,真没关系吗?
顾家众人被捉之时,顾家就被抄了家,如今只给回顾家祖宅以及祭田。祖宅里贵重之物怕是全被一搬而空了罢,百废待兴。老太太留顾家,一时之间怕也难顾及,还不如让她跟着去呢。看顾丽娘牢里行动,不似是会慢待老太太。
“五娘子,二弟妹且去你家哪扰几日,等咱们顾家安置妥当后,再叫人去接,可是使得?”顾长乐道,他这话已经算是承认了顾丽娘是他们顾家子孙了。有道是患难见真情,不管上回滴血认亲事如何,顾丽娘这些日子表现都是极得他赞赏。
顾丽娘顿了顿脚步,道,“顾大叔放心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
回到家,许老爹见他们顺利领了人回来,“可算好了,一家子聚一处了。”
小石头和妞妞也挺喜欢这个疼他们老太太,见了她就围了上去。
老太太也高兴,蹲下来摸摸他们头,慈爱地道,“小石头,妞妞,我乖孙孙哦,姥姥想你们好久了。”
“娘,你还记得他们呀?”自打顾家被释放,顾丽娘便改口了。
“你娘我记性好着呢,怎么会忘了三个小孙孙?”
顾丽娘让小石头和妞妞陪着老太太,许老爹看着福哥儿,她便一头钻进厨房忙碌开来,一会就到吃午饭时候了,而且老太太牢里呆了挺久,该洗漱一番。
许强见家里没事了,便去铺子转了转。
“你个破落户,和你娘一个死样子,光吃饭不干活,还说会酿醋,浪费了老娘多少粮食,醋也没给老娘整出半滴来,老娘当初瞎了眼才会信你!”张氏插着腰骂道。
骂完破屋子里那对母子,张氏继续数落自己丈夫,“还有你这死鬼,什么八杆子打不着边亲戚也收留,嫌家里粮食多啊?”
“当初我就说不收留他们,是你说人家会制醋,硬要留下来。”张氏男人小声地反驳。
张氏恼羞成怒地吼,“好哇你,学会顶嘴了是不是?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把那两个废物给我赶出去!”她这不是眼气许家会制醋,大把大把地往家里搂银子吗?听那姓陈说会制醋,本以为捡到宝,哪知是两块狗屎!白白浪费了她几十斤粮食,想到这,她心肝一拧一拧地疼。
破屋里,陈来福满脸沮丧,“娘,我失败了,我制不出三叔公醋,您骂我罢。”
孟氏摸摸他头,安慰道,“傻小子,失败一回算什么?娘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制出醋来。”
“可是,三表婶要把我们赶出去了。”陈来福觉得很愧疚,他本来想让他娘享福,却不想,让她跟着吃足了苦头。他真是太没用了。
“不住这里也好,省得你方子被他们偷了去。等离了这,娘出去帮人浆洗衣物,挣来钱买粮食与你酿醋,我儿一定会成功。”
若是这般,他也太不孝了。陈来福想到许家甜醋铺,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