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醋,着实不是个小数目。”莫怪乎庄大夫说她有点劳累了,再这样下去,不病倒才怪。
“别,不说别,单这一百两罚金咱们就得慎重。”
“嗯。”
当他们把好消息告诉许老爹时,许老爹也乐呵了挺久,还一个劲地让许强买个婆子回来,“强子,过两天去牙行买个婆子回来呗。小石头他娘如今双身子,可劳累不得。每日忙着制醋已经够累了,还得给咱们烧饭烧水,我怕她吃不消啊。”
“爹,我哪有这般金贵了?”顾丽娘觉得自个儿挺幸运,公爹是个明理,丈夫又疼自己,儿女又听话,日子过得殷实又甜蜜。
“爹说是啊,上回我说给你买两个丫环婆子使使,那会没钱就没买。后来忙得都忘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许强埋怨地瞅了她一眼。
“合则还是我不是了?行行行,随你们折腾吧。”顾丽娘笑着摇摇头,起身想去厨房。
“你仔细点,要什么我帮你拿。”
“窦老板,你可考虑清楚了。我知道你生意做得极大,临安、建康、绍兴等地都有你铺子。咱们沈家醋冰子容易携带,价钱又公道。你买了这些醋冰子,到了临安建康那头兑兑水就能卖了。可比买许家醋方便多了。”
“虽说我沈某人做生意手段有点上不得台面,但这回醋确实是好货,完全没有问题,不信你可以拿点回去叫大夫验验。”
“沈老板话我会考虑。”
其实窦满天如今也正后悔与许家签那个契约,若是当初许家肯拿出制醋方子,他临安、建康、绍兴等地建个制醋坊子就极便宜了。可惜,如今货全从许家那拿,虽然给价钱也公道,他也能赚上一些,但这些醋从京城运到临安等地,终是太过麻烦。加上这两三个月不少地方陆续冒出一些小醋坊,对他们这醋价钱影响极大,利润都没剩下多少了。他如今都有心想收手,不想卖醋了。反正他家经营是杂货铺子,少个一样两样,影响不大。
如今沈金龙话说得他心思活络了起来,沈家醋他也听过,因为价钱便宜,京城卖得极好。听这姓沈说,一百斤醋冰子能兑出近万斤醋,若真是这样,那是极易携带了。
但一想到与许家那纸契约,他又心疼,一百两罚金他不是拿不出,但这些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平白撒了出去,他也心疼。那契约他签得谨慎,虽然时间只有半年,但如今也才过了两月。许家是没什么背景,但他若毁约先,又不付罚金后,于他商场上名声有碍。传出去谁还敢和他做买卖?
沈金龙走进许家铺子,笑容里难掩得意,“哟,今儿怎么这么冷清啊?”
许强见是他,漫不经心地道,“是沈老板你啊,怎么有空过来这儿?”
“路过而已,我可是很忙。真羡慕许老板你啊,清清闲闲,极好极好。唉,我也是没办法,铺子里生意实太红火了,昨儿又临时招了两个伙计,人手还是不够。这不,我还得赶过去帮忙呢。”
“哈,一大早就有条狗这乱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兽医咯,到处发疯,哪天被人一棒打死了就不好了。”顾丽娘提着食盒慢慢走进铺子里。
沈金龙哪里不明白她这是指桑骂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许强一个挺身,冷冷地看着沈金龙,为顾丽娘挡住了那恶意目光。
“喂,臭婆娘,你骂是谁呢?”沈金龙跟班挺身而出。
“我骂是狗不是人,小兄弟,你可不要对号入座哦。”顾丽娘一脸无辜。
“你——”
“来旺啊,下回见了那些疯狗别和他罗嗦,直接乱棍打了出去。”
目光较量下,沈金龙败北,“哼,我看你们能得意多久,大有生已经决定和我们沈家醋坊合作了,你们这铺子就等着倒闭吧。”搁下狠话,沈金龙便走了,走时候铁青着脸,显然被气得不轻。
闻言,顾丽娘和许强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眼神。
顾丽娘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梁叔,来旺,先来吃早饭吧。”
“老板娘,你好厉害,一张嘴直说得那姓沈脸都青了。”周来旺眼睛直冒星星。
“那是你还没见过厉害。”顾丽娘可不认为自己厉害,她这点段数,对付个男人还行,和那些个媳妇子婆子相比,根本就不一个层次上。
“不提他了,倒胃口,来来来,尝尝吴婶手艺,还不错。”
许强办事速度挺高,那晚刚说了买仆人,次日便去牙行领了个婆子回来。那婆子姓吴,身强力壮,极擅长厨艺,只一点不好,就是她是个哑巴。许家不介意这点,花了八两银子把她买了回来。
如今厨房院子里活计都是她干了,一时间顾丽娘轻省了许多。
傍晚时候,窦满天果然不出所料,约了许强去酒楼谈事情。
顾丽娘给他整理衣裳,“真是磕睡就有人送枕头,这回你去,听听他怎么说再作打算。窦满天每隔一两个月都要到各地补货顺带巡视一番,通常都不会京城留太久。料想他如果真如沈金龙所说话,应该会急切地想要了结此事。”
“嗯,你放心罢,我知道怎么做。”虽然每个月少了一万五千斤大单子,很可惜。但比不得媳妇及她肚子里孩子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我继续努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