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落魄的画家的日子那么地拮据。
因为她可以相见出来,蒋中华是个非常执着而倔强的人,尽管他一直都没有名气,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放弃作画这条路,看来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创作,只是他的作品可能一直都没有人认可而已,但是显然……他仍然执着地在这条路上走着,并且也将要一直走下去。
“是呀,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感情,也不知道为了两个人可以生活在一起,要拿出暂时放弃理想来打拼的精神来对待,结果让爱我的女孩子对我失望至极离我而去,我一个人生活,就一直这样颓废而没有成就……少游,你是雪菱的男朋友吗?很好的小伙子呀,跟当年鸿举夫妇一样是俊男美女一对,要珍惜年轻时可以在一起的缘份呀,不要像我,到头来,一直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包括爱人,孩子,甚至是……自己的画,也没有人欣赏……”
蒋中华感叹地道,很有对年轻时的遗憾,当然穆雪菱和陆少游一点也不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因为看他现在的生活状况,他们可以很容易想见他年轻那会,怀才不遇,又与爱他的女朋友曾经多么艰难地为着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而挣扎矛盾过,而最终那女孩子选择了放弃,蒋中华也便一直一个人这样执着,却实则落魄地生活下来。
艺术可以成就一个人的生活和品质,而也可能因为太过不现实地追求它而导致生活的低能,这是很多搞艺术的人的悲哀。
而蒋中华看到曾经昔日同窗的女儿带着男朋友一起来,便感慨万千,并且一副想要长谈他当年的打算。
“蒋叔叔,我会珍惜雪菱的,会爱她疼她一辈子,我们来找你,是有事情求你的……”
虽然他们也很想同情他,但是各人追求生活方式不同,即使是陆少游可以拿钱来资助这个人,他也根本就不会接受,因为张昭事先已经碰过了壁,陆少游了解这个人的硬脾气,不过……因为他特殊的要求,他这么忙带着穆雪菱来找他,自然也无心就是想听他这要穷困潦倒一生的艺术家的讲他的颓废史,于是他客气地打断他道。
“哦……哦……好呀,好呀,看我都老糊涂了,差点要忍不住唠叨了,呵呵,雪菱,你是想要让我帮你看看你手中的一些画作是不是你爸爸的笔法呀?”
还好蒋中华不至于真的人落魄而精神也落魄,他笑了笑,扬了扬刻意留长的胡须。
“嗯……是的,因为你是我爸爸生前的同学,你们一起学习那么多年,当然是最了解他作画笔法的人,自然便具有最权威的鉴别能力,而我们带来了一些近距离拍摄的手迹照片,想请你鉴定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请你到法庭上做一些证明,事情关系重大,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帮我们这个忙呢?”
穆雪菱看着他,自然是恳切而又期望,他们会这样忙,却不得不抽出时间来亲自来找他,便是因为蒋中华特意要求的。
如果他们不亲自来,他们是别想得到任何他的协助的。
而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他们便更可以肯定他的脾气,可真的是那种极度坚持而执着的活在自己世界的艺术家的特质的。
“当然,既然你们真的是鸿举的女儿,还有女婿,便也是我的亲人,你们没有欺骗我,也相信我的眼光,而且还亲自来了这里,我自然不会不给你们面子的……”
蒋中华笑了笑,而他终于给出的肯定的答案,让穆雪菱和陆少游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顽固派的老“艺术家”,原来在乎的就是他们身份的真实性而已!
*
“远峰又加班了?还是跟雪菱和孩子出去了?”
饭桌上,庄家的饭桌上,只有庄成仕庄母,还有庄晶璃吃着饭,庄成仕看着空下的几个位置,眉头更皱得紧紧的。
“谁知道?雪菱只说她要接孩子,远峰没有打过电话。”
庄母白了他一眼,冷着脸而有些嘲弄地道,因为上次庄成仕和她吵起来,还打了她,庄母已经连着好几天不理他了。
她的话,庄成仕自然便不可能心里平静,他想了想,又转向了庄晶璃。
“晶璃,跟陆少游进展的怎么样了?”
他问着她,而他的眼睛,却偷偷地看着垂着头的庄母,果然看到她马上便抬起了头,一副立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架式。
“什么怎么样呀?这两天我约他吃饭,或是想一起看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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