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事,不定就生出多少阴私事来呢。好在,开华帝这丫的虽然常刷新他的观感,密召约谈这样的事还是不怎么喜欢做的。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走在宫道上的时候,孟明远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小四儿的教学课程要适时变动了,他这太傅当得真是无比内牛,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把小四拉扯到这么大,养好教好还得操心他的东宫位子不被人给抢了。
他也不图将来小四对孟家有多大恩典,只消允他致仕还乡也就是了。
至于孟家子女——各人各命,全凭己身。
为人父母者,虽说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但也要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有时候,放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临出宫门前,孟明远回首宫城,这华丽的宫院内实则堪比地狱修罗场,他希望女儿的未来不会困锁于这座皇城,却不知姻缘之事到底如何……
一声长叹!
心中有事的丞相大人,夜间睡意来得便会迟缓,每次碰到这种情况,丞相大人便会在妻子身上消耗多余的精力让自己能早一点入睡。
这种事情予程雪兰而言恰是遂了心,称了意。
夫妻夫妻,有时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才最快乐。
丞相挟着陈涛之事的余波借机整顿了朝纲吏治,又因后宫柳妃之事,清理了一遍皇亲国戚。
这连削带打的,许多人都不得不安分,不敢不安分。
再想起波澜,也不能往丞相大人的枪口上撞。
一切似乎都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新年过后,开春之际,有消息自江城传来。
京师一时炸开了锅。
据闻,丞相大公子如今的江城知县,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简直是毁三观啊!
但许多人也想到了孟家的家规,他们能说丞相这是有先见之明吗?
能吗?能吗?……
“老爷,这这……”程雪兰急得脸都红了,“这孩子怎么就去喜欢男人了呢?”
孟明远默默无语地撇着手里的茶碗盖,这样特立独行的事伯毅还真就给他做出来了啊,这是将他的军?还是觉得孟家家规必须名副其实一点才有说服力?
尼玛!
这熊孩子真有他的!
“老爷,妾身……妾身没教好孩子,妾身有罪……”程雪兰最终急得落了泪,她本不是生母,如今长子出了这样的事,外面之人不知道会怎么指说于她,也不知远郎心中作何想法?
她虽无愧于心,却怕丈夫由此疏离……
丞相大人终于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让那口茶顺着喉咙而下,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急有什么用?”
“可……可……”
“毅哥自小便是有主意的,且这世间男女之事最是没有道理,你我奈何?”
“远郎,你怎么还能这么泰然?”情急之下,程雪兰唤了夫妻间的昵称。
孟明远一笑,“孟家家规,白纸黑字,他敢娶,我便敢为他操办。只这男男之事违背常情,毅哥这路并不好走。”
“你竟然是要同意?”程雪兰难以置信。
“毅哥觉得幸福便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若后人俱是不良之才,无后也罢。”
“……”程雪兰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爹,大哥喜欢的那人可漂亮?”
孟明远闻声看去,脑后黑线默默淌下,门边孟小四拉着孟二姑娘两颗脑袋一上一下伸在门边正往里探,问话的是孟小四。
“孟叔翰。”丞相大人一声斥喝。
顶替父亲成为新一代探花郎代表的孟叔翰三公子弟妹身后站出,淡定地跨进了客厅。
“爹,您又猜到了。”
“来为你大哥打探消息?”孟丞相哼了一声。
孟三公子陪着笑走到老爹身边,道:“爹,我们知道您是最最开明的相国,您一定不会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看不起这样的相爱是不是?”
“帽子戴得可不低。”
“爹,大哥也是怕您万一不赞同,这才让消息喧嚷开来。”造成既成事实,让您不认也得认。
不过,他家爹爹果然不愧是一国宰辅,荣辱不惊啊。
“他怕我何来,他最该担心的是那男子的家人是否能接受。你且告诉他,光明正大的取得对方父母的首肯,我便为他们主持婚礼,否则,就让他准备这辈子打光棍。”
“孩子遵命,这就去信告诉大哥。”孟叔翰喜上眉梢,转身就跑了出去。
孟小四拉着孟二姑娘又追了上去,“三哥,那人到底好不好看啊?”家里有美人爹爹这样的,他们的审美水平很高的好不好。
虽说美貌在美人面前从来都是不重要的,但是至少看着也舒服不是?
“好看。”
“真的?”
“当然。”
“有多好看,有爹爹好看吗?”这是孟小四锲而不舍地追问。
一直淡定的丞相终于忍不住以手扶额,这就是大庆朝未来的东宫太子啊,皇帝要知道这丫如此八卦会不会把他这太傅给推出午门斩首啊?
森森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