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耍。
“孟安。”
“老爷。”
“你把能办的事办了吧。”
“是。”
孟安便恭敬地请几个他能负责处理的皇子公主跟他走,或是接收说好的东西,或是送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剩下的,要赖在外公身边的,因为年纪小只能赖在身边的,那就由丞相大人自己负责处理了。
孟明远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随行的侍从捧了研好的墨,在一张轻薄的木板上铺了硬纸,以供丞相落笔。
太子等人便站在一边看。
随着外公的勾勒完善,他们可以看出这是眼前这片牧场上的相关平面图以及相应的农场设施及此处的牧民和佃户、林场工人的分布情况。
太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在外公收笔的时候,开口道:“这几道是由别处引来的沟渠吗?”
孟明远欣慰地点头,“是。”
“可除了此处引进的水源,这几处也有吗?”
孟明远微微一笑,道:“太子请随老臣过去看一看便知。”
“好。”
等到太子看到那绵延几十公里的沟渠盛景时,简直目瞪口呆,“外公——”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水利工程啊,怎么以前都没见到?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一点一点来,时间久了,点便连成线,线又连成片,然后便是如今的太子能看到的规模了。”
太子若有所悟,“原来如此。”
“太子再随老臣来。”
“好。”
孟明远在纸上画了简单的图,然后据图以告之,对年纪轻轻的太子解释他所困惑的地方。
太子一行跟着丞相大人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的路,见识到了他们去年还不曾看到的事物。
果然,外公就是能创造出奇迹的人。
在荒漠的地方他也能造出一片绿洲来,让死地变成桃源。
这里四季植被交叉生长,常年不失绿意。物产丰富,种类齐全。
外公总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精神,他不怕失败,失败之后寻找失败的原因,然后再次研究试验……
“我朝以农为本,而北方多旱,南方多雨,将水利工程各自梳理建设,便可避免许多天灾。”
听到外公这样说,太子便知,今年自己的课题是在水利之上了。
外公总说什么年纪办什么年纪该办的事,有些东西过早告诉他也没什么用。
白日虽然随着外公走了许多的路,但是太子却丝毫不敢有困顿休息的想法,他呆在外公身边的时间有限。
“殿下,古语有云:欲速则不达,你可明白其中之意?”
“外公——”
“你要懂得急事缓办的道理。”
“是,我这就下去休息。”
“臣送太子殿下。”
太子有时挺羡慕弟弟妹妹他们的,在未立太子之前,外公不这样的。可,前年他太子之位一立,外公对他的态度就与以前有了不同。
他虽然明白这是外公的谨慎持重之处,可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外公毕竟是外公,不会一板一眼尽是臣子的姿态,该端起外公架子的时候外公端得会很适时。
既不突兀又不强势,那是一种恰到好处!
这种修为正是父皇常常私下羡慕之所在,父皇曾与母后私语,外公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结果被母后给修理了。
外公若是老狐狸,那母后自然便也成了狐狸,而狐狸精多半用来形容女子时是充满了贬义的。
太子觉得父皇一点儿都不冤枉!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开始接触庆朝的相关地理概况。
让太子惊讶的是外公这里的地图之丰远比皇宫大内要精细美化得多,不知道父皇知道后会不会腆着脸以孟家四儿的身份再来索要一份。
某些时候,大庆朝的太子是很鄙视自家父皇的。
正如三舅舅所说,父皇已经被母后修理得下限有点儿低了。
不过,这些认知太子殿下决定牢牢地压在自己心里,这是半点儿都不能外泄的,有失国体!
“太子——”
太子一回神,看到自家外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就是一突,完鸟,他上课时走神,又要被修理了!
在修理他的问题上,外公从来都是以外公的身份进行的,因为以臣子的身份进行的话,惩罚手段和份量相对就轻得多。
小时候,年少无知的太子曾经因为这个向父皇母后投诉打过小报告,结果被父皇母后向外公打了小报告,惩罚加重。
从那以后,太子便明白了,在教育上因过失而受罚打报告是没用的,只会让老师变本加厉,你老老实实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才是王道。
这都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
说多了那都是泪!
因为上课期间偶尔走神,苦逼的大庆朝太子领着侍卫提着镰刀去当草场临时工去了。
做了一天的劳动改造。
末了,他外公说了句:“正好,本来还烦恼那边的地要去哪里找人来整呢。”
太子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