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几个圈儿后便往山道上奔去。身后几个丫头平日跟着格格多有锻炼,倒也能跟上她步伐,没带嬷嬷,她们走得好慢!
玉儿山道上速行走,看着周围以及远处景物浑然忘我,不知道游逛了多久,回头见到丫头们气喘吁吁后面追,便停下来等她们。抬头看看身畔棵棵大树,周围是青翠欲滴繁茂植被,它们那样肆意地生长着;迎着阳光,玉儿银铃一般笑声止也止不住地流泄而出,身处绿色海洋,她仰头闭目,无数生命灵力身畔流动,美妙感觉让她张开双臂,如拥日月。
丫头们一路后面跟着格格脚步到处跑,见自家格格那乐神情,都忍不住跟着微笑,好,还有一两个清醒。
“格格,咱们出来两个时辰了,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啊?”
玉儿回头看绿柳,“有那么久吗?”
绿柳非常肯定地点头。
有些遗憾地看看山道远处,“行了,咱们回寺吧!”
看绿柳松口气,她调皮一笑,转身就往下跑,惊得一干丫头身后急急叫:“格格,慢点儿,下山路不比上山!”
玉儿咯咯笑着如同矫健小鹿山路上跑跳,丫头们后面又要看着脚下不平路面,又要顾着前面不安份格格,一时叽叽喳喳闹成一团,打破了山林间沉寂,凭添了许多人间烟尘之气。一个老和尚站高处,微笑着看那淘气小格格戏弄身畔丫头,身姿轻灵,丝毫不为山路所累,看丫头们落得远了,还时不时跳起来去摸高处树叶树干,树枝不曾挂住她衣角,草叶不曾染绿她绣鞋,她如同山间精灵,自己世界来回穿梭,往来飘忽,自自然!
“可知道今天来寺里是谁家?”老和尚看着那渐渐远去小小身影,微笑着问身畔随侍和尚。
五十多和尚躬身回道:“师父,那是朝中伊拉哩家小格格!”
老和尚皱眉想了半晌,无奈地摇头:“上了年纪了,好些人事都不记得了!”
“师傅平日不喜俗事,不记得是应该!”
老和尚笑道:“你是说师傅老糊涂了吧!”
“徒儿绝无此意!”
老和尚也不恼,这个徒弟,走了自己师兄老路,也做了钦命主持,也唯有自己这个师傅面前能这样自了!
“伊拉哩家老太爷现年七十有零,一脉单传儿子现朝中任从二品官,家有三个嫡孙,一个嫡孙女,就是方才师傅看到那个小姑娘。”
老和尚点点头道:“那小姑娘浑身充盈着灵气,心性自然,与山林地气相呼相应,身无垢,心清透,百年难见好苗子,可惜了!”
“师父可是想化她出家?”
老和尚摇摇头:“难,难如上青天!你听她笑声,无忧无愁,喜悦安宁,必是家人钟爱、生活顺遂之人。”老和尚有些遗憾地摇头,可惜了,这样好苗子,若是身佛家,必是又一代高僧大德。而且,不会像师兄那样死于非命。想到师兄,老和尚叹了口气,不免又回头打量这个自己老年后才开始教导徒儿,却不意间见到他目光中势必得。老和尚心知自己这个徒弟一生为佛性情,一见这种目光,便知是自己从不轻易出口赞叹引得他动了念,摇摇头,“除非毁了红尘中她意一切,否则,是不能让她断了世俗牵绊,难道你要毁了几十年修行为恶不成?佛说因果,便有存恶念招恶果之言,你不可再想此事!”
“是!”
老和尚看看这个徒弟,打算再点他一点:“你是想着元朝出家那个妙严公主了吧?”
“是!”
老和尚摇头:“妙严与这个小格格不同,妙严寻求一处清澈无垢世界,她想通过佛来触摸那个世界,她是有所求。这个小格格能与山林地气相呼应,若非心性圆满,是万万不能!她无所求,你如何让她皈依?执著是苦,错误执著是祸!你切莫招祸!”
主持和尚这次想了想,躬身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听到他这样回答,老和尚才放心地点点头。
回到寺里时,夕阳染红了天边云朵,也为潭拓寺披上了一件淡红纱衣,见到人迹了,玉儿才轻笑着停□来,等身后丫头跟上,领着她们回了暂住厢房。
进入潭拓寺第二日上午,太太额娘礼佛,玉儿便一旁静坐抄经。抄经前,惯例是要净手烧香,点上檀香,为便是让心灵沉静下来,玉儿偶尔会点,多时候,则是冥想心法,那之后,她无思无虑,心性空灵,抄佛经也自然充溢着一股灵气!这却是别经文无法相聘美,老夫人、瓜尔佳氏也都喜欢看她手抄佛经。
玉儿静静抄写中,时间无声无息流失,直到嬷嬷来禀已至饭时,才知一个上午便这样过去了!
用罢午膳,太太说要歇晌,让她母女俩自已去玩。玉儿便挽着额娘手臂往后山而行,边走边聊,一时说到雅尔哈齐,瓜尔佳氏问道:“那孩子跟着你玛法习练多年,心性倒是不坏!这次你们他那儿打扰许久,什么时候备份谢礼吧!”
玉儿点点头:“嗯!”
瓜尔佳氏见她神情毫无变化,忍不住叹口气,女儿到底还小,心性单纯,并不多想。
“玉儿见了几个阿哥,觉得他们如何?”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都是皇上皇子,脾气都不小呢!尊贵,高傲,能力出众!就算他们有着不同外表现,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
瓜尔佳氏摸摸女儿头,皇上儿子,怎么可能不高傲呢!可是,就是这样尊贵皇子,也会对自己女儿心动,自己又应该给女儿找个什么样夫婿呢?
作者有话要说:发得太晚,对不住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