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商人,没有官位品阶在身。
他就算再生气,再难受,他也承受不住淮策这一跪啊。
见淮策不起,唐国富也给给淮策跪下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头对头,面对面,跪在了一起。
淮策:“……”
他抬着头,看向同样盯着他的唐国富。
两人大眼瞪小眼。
唐国富决定了,淮策不起,他也不起,淮策跪多久,他就跪多久。
唐昭昭:“……”
唐昭昭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
方才厅堂内的悲伤、压抑、愤怒、凝重等各式各样的情绪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难以形容的氛围,传递在厅堂的每一个人之间。
唐昭昭甚至有一种,淮策朝他爹磕头,他爹也会立马回磕一个的错落。
唐昭昭浅浅地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毛而栗。
不行,绝对不能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往前挪动几步,商量道:“地上凉,不然,咱们先起来说话?”
“这样,我喊一二三,你们一起起来?”
***
唐昭昭本以为,她同淮策的恋情被发现,几人会发生一场不小的争执,结果,就这样诡异地结束了。
唐国富没说他同意唐昭昭和淮策在一起,也没说他不同意唐昭昭同淮策在一处。
既然如此,唐昭昭就默认唐国富是同意的了。
令唐昭昭没有想到的是淮策的举动。
淮策同皇帝的相处,唐昭昭也是知晓一二的。
虽然当朝皇帝是个无能的人,但身份却摆在那。
淮策对一国之君都谈不上有多尊敬,更不要提给皇帝行跪拜礼。
那般高傲的一个人,今夜竟然跪在了唐国富面前。
唐昭昭躺在床榻上,心中五味杂陈。
好像她同淮策在一起以后,便一直都是淮策付出的多。
爱情是平等的,感情是双向的。
唐昭昭翻了个身,下定决心自己要对淮策更好一些。
明日就去给淮策研墨。
……
第二日一早,唐昭昭背上自己的小挎包,偷偷溜出唐府。
后花园一处小花亭中,唐国富正坐在里面出神。
昨夜他当了一回未眠人,emo了一整晚。
今早起来,眼袋就耷拉下来了。
小厮悄咪咪来报:“老爷,小姐出府了。”
唐国富回过神,问道,“可是去了国师府?”
小厮点点头:“正是。”
唐国富叹口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走后,花亭里又安静了下来。
一颗一颗晶莹圆润的晨露将叶子压的往下坠。
唐国富摸着自己手上攥着的香囊。
这是亡妻在世的时候,亲手给他缝制的香囊。
他一直将香囊戴在身上,看到香囊,就像看到了亡妻。
“阿瑾,你听到了吗?糖糖去找淮策了。”
唐国富对着香囊喃喃自语,“你可不知道,昨夜我看到糖糖和淮策……”
唐国富一想到自己昨夜看到的那一幕,眼前就开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