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差点气笑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被魔化之后脑子搞坏了吧?
于是也没多深究,而我望着他道:无论你现在做什么,你那个时代都已经过去了,你身边的朋友,你的亲人,甚至你曾经爱过的人,都早已经远离你而去,你何必如此执着?
仲渊却说了句令我心头一颤的话: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
我眉头一蹙,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雪魄,是啊,我又何尝不是呢?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以及我深爱的人,似乎都已经远离了我的生活。
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令我发自内心恐惧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却感觉到了一丝亲切,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被我给绞杀了!
我这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就是因为他曾经也在那个时代待过吗?
我紧咬着牙关朝他怒吼道:我跟你是不同的,这一点,你很快就会明白!
而他却说了第四句令我身体颤抖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你我都不过是某些人玩弄的棋子罢了,是要去辽东吗?我跟你去。
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戏谑,有的只是一些麻木以及一些令人不解的悲凉!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会说我们只是某些人的玩物?
不!
这不可能,纵然只是棋子,那也只是命运手里的棋子,绝对不可能是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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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刚才确确实实的提到了某些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冷声望着他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到他时感觉跟当初在地宫中遭遇的他有些不一样,此前的那个他似乎只是个令人作呕的怪物,而眼前的他,感觉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静静的盯着他身上所有的眼睛,似乎想知道他究竟会对我说什么。
可令我失望的是,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去辽东!
我皱了皱眉,望着他道:能否给我一个理由?
他淡淡的回答道:你我都清楚原因,由何必故弄玄虚?
这?
难不成他真的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在先秦禁地那样的地方度过?
望着街道上犹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瞳教教徒,我沉声道: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他回答说:于我而言,他们都只不过是个过客,于你而言,我也同样如此,既然这样,他们如何又与我何干?
我心里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仲渊应该还保存着最初的灵智,否则绝对说不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如此看来,两千多年后的他与现在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光阴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将一个绝世美人变成满脸沟壑的老妪,可以将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变成行将朽木的老叟,光阴也可以消弭心中的伤痕,甚至淡化你曾经的挚爱,忘却仇恨,以及你曾经所做的一切。
与仲渊在前往辽东的路上,他用黑色的麻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当然,并没有人敢靠近他,因为我们的身后总会跟着一些黑色的乌鸦,像守护者一样但凡有敢出言冒犯仲渊的人,都会被乌鸦啄伤或者拉一头鸟粪。
这是一个连死神都不愿意眷顾的人。
其实我很好奇,这个时代的阴间究竟是哪些人在管理,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至今为止我连个活阴差都没有见着,难不成这个时代的阴间之主并不是阴九重?
因为阴阳鞋没带,所以这个问题当下自然是无法考证的。
从榆次到辽东,我们俩风餐露宿了四五天才顺利抵达辽东境内,这还是因为我有秦皇政亲颁发的帝牌一路通行的便利下。
而在这路上,我断断续续的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我因为这些事情而开始犹豫是否要将他封印在禁地中,明白了他为什么自愿跟我前往禁地。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很早就知道将有这么一天,会有一个从未来穿越到这里的人带着他前往辽东之后,他会在那里度过两千多年,而两千多年后,这个人会再次将他释放出来,所以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即便他并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也没办法避免。
而我之所以惊讶的是他到底是具有预知能力还是有什么人曾经告诉过他。
只是关于这个问题,我并没有问出来。
先秦禁地虽然我前往过几次,可毕竟那是两千多年后了,所以我俩在刚入辽东郡境内后,我拿着帝牌让守卫去找当地的二五百主来。
如此当天下午齐太岁紧急带着大队人马朝我们赶来,而在见到仲渊时,他先是一愣,随后在跟我小声细语之后,惊诧不已的带着我们朝尚未建造完工的禁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