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忍下来了,以至于现在我的牙齿还在咯咯作响。
装比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装比后的效果还是巨大的,虽然白挨了一顿打,但我知道我这个人已经震慑住那些混子了,即便他们并不怕我,也会对我有了一点顾忌。
一个忍辱负重的人,即便再怎么弱小,也不会一辈子庸碌无为。他们连最难承受的侮辱都承受了,还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击垮呢?
天狗哥出手,其他混子也终究没有对我出手,一是找不到出手的理由,贸然打架会被太山惩罚,二是他们本身就怕天狗哥。
今天我和日哥、强子三个人第一天来矿区,就让矿区引起了大震荡,谁也没想到,三个还在上学的小屁孩,居然让这么多人心存忌惮。
一个忍辱负重,将“忍”字发挥到了极致,一个完全以命搏命式打法,还有一个就是死也要撕下你一块肉来,那股狠劲,让人动容。
听说这件事还惊动了太山,趁我们三个昏迷的时候,太山亲自过来了,听说后久久说不话来,长叹一声老五把这三人送到这是送对了,就三个人以后都会混起来的,说完匆匆离去。
当然这是天狗哥之后告诉我的,他应该不会骗我,太山对我们的态度真的改观了,不像之前那么不屑。这一天,我们震慑了整个矿区。
当矿贩子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三个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仅仅靠第一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马威,顶多让人忌惮,并不能让人惧怕。
忌惮和惧怕,完全是两个概念。革命还未成功,我等还需努力啊。
太山把我们安排到了耳钉男的住处,这天晚上我们三个疼的连动都动不了了,我还好,天狗哥下手很有分寸,既把我打疼了又不伤我重要部位,所以我只是受了一顿皮肉之苦。但是强子日哥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和那些混子再打,下手无轻重,尤其是日哥,脑袋都被开瓢了,到现在还流血呢。
我们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躺着,住宿条件很差,啥也没有,而且一到夏天蚊子就多,我们都快受不了了,但我们还是忍着,因为我们都知道,这种条件,已经还算好的了。
“强子,日哥,跟着我今天被打了,你们后悔吗?”闭着眼,我轻轻出声问道,心中又想起了唐哥,他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上大学,正逐渐远离我们这条路,而我们却越陷越深了。
想混起来,就得遭受白眼和耻辱,我可以为了丫头姐忍辱负重,就是跪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强子、日哥,他们真的有不得不混的理由吗?
我很怕,怕他们会半途而弃,这样我又只有一个人了。
然而,我多虑了,强子挣扎着爬起来,因为今天咀嚼了一个混子的小腿肉,到现在他的嘴里都带着一股血腥味,他说:“林哥,不是说好的吗,一辈子兄弟。我们已经没了唐哥了,不能再没有你了。”
“林哥,强子说的对,我们已经没了唐哥,不能没有你了。”日哥也坐起身来,脑袋还包着厚厚的白纱,他和一个混子两败俱伤,没几天怕是好不了了。
“好兄弟。”我满足笑了一下,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看我们。
回头一看,是天狗哥,他不睡觉了,坐起来啪嗒啪嗒抽烟。
这时候他已经把耳朵上的耳钉,也就是那粒黑黑的牙齿摘下来了,捧在手心里细细端详。我发现他看那枚牙齿的眼神很温柔,好像在看自己的爱人一样……
我心里一动,特别想知道天狗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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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了,也看着那粒牙齿,轻声问:“天狗哥,这粒牙齿,应该对你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