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祝盈仪面色沉沉,就连苏岩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笨蛋,当着这么多人得瑟什么?
而且,自己好处自己知道就行了,有必要掰开了说给人家听么?
也是,除了自己,怕是也没人能坚持到发现她优点呢……
这样想着,苏岩嘴角清清淡淡地一勾,竟是教场外一些时刻关注她幼、女少女少妇老妪都眼红心跳了一回。
——不管怎么说,苏岩心已是明显偏向了童彤,不管她再怎么夸大其词沾沾自喜,都是理所当然样子。
虽是宠极了,却也别扭着不肯承认——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意,喜欢什么,没有事!
“呵。”对于童彤自吹自擂,叶知秋只轻笑一声,并没有出言制止。
见自家掌门都无动于衷,那些觉得童彤失礼无状崇华弟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作不觉。
祝立刚一掌握碎了手中天青色牡丹纹汝窑茶盏,沉着脸不说话:崇华派,欺人太甚!看吾儿怎么整治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女娃!
“打你怎么了?本小姐就喜欢打脸!看招!”祝盈仪嗤笑一声,断裂软鞭又自动长出尺余长,恍若一条栩栩如生林中巨蟒,吐着信子恶狠狠地盯着童彤,教她不寒而栗。
“喵了个咪!别逼我啊!我一向怜香惜玉来着!”童彤一边叫嚣着,手上迎来送往动作倒是毫不含糊,碧光展成一道剑幕,虽然鞭影重重,但她始终把自己护得好好,并未受伤。
——这死丫头,看着没脑子,手上功夫倒是不弱。
祝盈仪暗忖着,唇角一勾,心中与爱宠沟通起来——签了契约灵宠,可以通过神念与主人联系。
正和对方打得如火如荼曲奇觉得眼前陡地一晃,那虚弥竟是扔下它逃开了!
——不对劲。
曲奇谨慎地慢下动作,紧贴着地面趴伏着,长长尾巴扫来扫去,感觉到主人战斗正酣,短时间内并不需要自己插手,便又将精力放回眼前,金色眸子一闪,透出两道光剑来,将整个演武台照得纤毫毕现。
这是驺虞生来异能——破灭万法之眼。
凭着这双火眼金睛,它能看穿虚弥时隐时现行踪,能看破它幻术,因此那黑色小兽一看见它就恨得牙痒——它们可是天生相克死敌呢!
——咩哈哈,只不过是自己克它喏~
曲奇得意地摇头晃脑,觉得自己真是主人好宠物,贴心好伴侣,可比那只趾高气昂虚弥强多了!及涯肯定也是这么想!嗯嗯!
等一会儿赢了就问主人要奖励!咩哈哈……
——咦?什么味道,怪好闻?
曲奇瞪着圆溜溜眸子,好奇地看去,不知何时,眼前没了那虚弥踪影,却是多了一盘香糯诱人栗子糕。
——切!这么明显陷阱,当人家是笨蛋吗!才不会上当呢!
试探性地嗅了嗅,没什么怪味,用金瞳扫描一下,也没什么破绽……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嘛?
曲奇用小爪子挠了挠耳后,心中做着激烈思想斗争: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可是,主人不是教导过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吃不吃,就是傻子!
所以,一个字——吃了吧!
欢曲奇“啊呜”一口连糕点带盘子统统吞进了肚子。
然后,它不负众望地倒下了。
失去意识前还晕晕乎乎地想到:唔,不对,好像是三个字呢……
“噗通——”曲奇倒地声音惊得正与祝盈仪交手童彤立即看来,见爱宠生死不知地倒地上,拼着手背被抽了一下子,一剑震开那软鞭,回身一跃,抱起曲奇毛茸茸小脑袋,低下脑袋去听心跳——幸好,还跳,一下一下,十分沉稳有力,并不像濒死,她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怒视着卷着软鞭诡笑祝盈仪,眼眶已是红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个杀千刀老妖婆!这么可爱小家伙也下得去手!
简直卑鄙无耻下流阴险冷酷无情不择手段活该上厕所没带纸喊破嗓子没人理啊啊啊!
“你放心,它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祝盈仪张开双手抱着跃将上来墨桀,笑声得意:不过是玩了个小把戏,将药涂盘子底下罢了,这小东西还就真上当了!可不是天助我也么?
——当初听雪儿说起这驺虞,自己可是一字一句听得认真,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知道它爱吃,还有个囫囵吞枣地连盘子一起吞陋习,于是便想出了这一计,果真有效!
这驺虞虽血脉上乘,终究天真了些,若是认我做主人,定是要好好调=教一番,怎会让人这么容易就算计了去?
说来说去,都怪这个死丫头!
“没了灵宠帮衬,我看你怎么和我斗!”祝盈仪张狂地笑笑,随即咬破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弹向怀中虚弥额间,默念咒诀,结了几个复杂手印,却见偌大演舞台上骤然升起茫茫白雾,弥漫了童彤眼前,教她再也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耳边不闻声响,脚下踏不着实物,就连探出灵识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次奥!怎么没信号了?难道断线了!
童彤握紧了手中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