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棋子。
孩子在肚子里猛踢着,他似乎在抗议这种卑劣的行为,可惜他没有办法帮助妈妈,因为他还需要在妈妈的肚子生活很长时间。
蒋乐乐捂着肚子,尽量安抚肚子里的宝宝,哀声恳求着。
“孩子真的不是顾家的,爸爸,放了我,求求你。”
“到了海翔再说,哈哈,谁知道你是不是撒谎,从小培养你,什么都满足你,没有理由让我落魄到了什么都没有的地步。”
蒋万风哪里肯放了蒋乐乐,他直接伸出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因为路边停了几辆违规停放的车辆,出租车只能暂时停在了外侧,司机摇下车窗,伸出了脑袋。
“快点,我只能等一分钟,你们走下来!”
现在太晚了,想在车河里找到一辆出租车也不容易,蒋万风拉着蒋乐乐直接冲上了马路,他在外侧拉开了车门,用力地将蒋乐乐向里面推着。
蒋乐乐哪里肯妥协,只要上了车,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不要,爸爸,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人,不是工具。”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钱,你和你的孩子都是钱,哈哈!”
蒋万风开心地大笑着,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用力地将蒋乐乐推进了车里,就在他打算抬腿上车的时候,突然后面一阵摩托飞驰着开了过来,摩托手只是片刻的走神,就导致了可怕的后果,直接将蒋万风撞飞了出去……
“爸爸!”蒋乐乐尖叫了起来,面色变得煞白。
蒋万风的身体在车门外侧翻了一个跟头,重重地摔在了马路中间,那个摩托车直接一个大转弯,回头发现形式不妙,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
出租车司机也吓傻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颤抖,自己违规停车,让客人从外侧上车,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爸……”
蒋乐乐拉开了车门,下了车,呆呆地走到了爸爸的身边,还不等她蹲下去,身后的出租车直接开走了。
蒋万风躺在血泊之中,他在不断地抽搐着。
“爸爸,爸爸……”蒋乐乐惊恐地蹲在了地上,试图将蒋万风抱起来,可是她没有了力气,只能看着蒋万风无声地挣扎着。
“救救他……”
蒋乐乐恳求地站起了起来,看着那些停止在周围的车辆,一双双冷漠的眼睛,一道道刺眼的光亮,难道就没有人肯出手帮帮她吗?
一个孕妇,一个受伤的人,她现在需要帮助。
马路沿儿上,蒋熏衣被突发的状况吓傻了,她捂住了嘴巴,一步步地后退着,终于一个转身迈开步子,飞速地消失在了人之中,她对这个爸爸没有感情,甚至痛恨他,这场车祸,蒋万风就算不死,也会残废,她没有钱救治他,更不想将来服侍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
“救救他,他要死了!”
蒋乐乐凄厉地大喊着,终于有个好心人下了车,将蒋万风和蒋乐乐弄上了车,向医院开去。
蒋乐乐看着浑身是血的爸爸,完全呆滞了,她不能呼吸,眼前一阵阵漆黑,虽然埋怨爸爸的无情,可是此时,她却盼望着爸爸千万不要死了,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他还活着,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可以期盼的家。
进入医院后,直到蒋万风被推进了抢救室,她才麻木地向帮忙的人道谢。
帮忙的人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匆匆离开了,医院里只剩下了蒋乐乐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她看着身上染上的血迹,浑身发抖,最后无助地啜泣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蒋乐乐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医生才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抢回来了,不过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蒋乐乐站起来,急切地询问医生。
“现在想要让他清醒都难,也可能这辈子都躺在病床上,准备钱吧,住院费和治疗费。”
准备钱?蒋乐乐明白医生的意思,爸爸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他需要一大笔钱维持生命状态,也许有一天会出现奇迹,但是那个奇迹有多远,没有人可以给她确切的答案。
找到了爸爸,却以落了一地的失望和痛苦,蒋乐乐倚在了墙壁上,呢喃地说着。
“我去筹钱……”
“一会儿他推出来,你可以看看他,但是我们医院希望这笔钱能尽快到位。”医生看着蒋乐乐的肚子,不确信这个大肚子女人是否会扔下这个伤者桃之夭夭,这几年因为治疗费用庞大,扔下病患不再出现的数不胜数。
“我明天就来。”
蒋乐乐不会丢下爸爸,她的心里仍旧有难舍的依赖。
看着爸爸满身管子被推了出来,蒋乐乐哀声地捂住了嘴巴,仍旧难以相信,刚才还大力拉扯着她的爸爸,就这样没有了生息。
她完全茫然地离开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进门,小清就吓得尖叫了出来,因为蒋乐乐的身上都是血迹。
“怎么了?你……”
“不是我的,我没事……”蒋乐乐发呆地坐在了椅子里,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她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钱。
赫连先生,蒋乐乐叹息了一声,看来她想摆脱那个绯闻是不可能了,因为她需要恳求赫连先生,先预支给她一笔薪资。
“你身上有血……”小清仍旧惊魂未定。
“不要问了,小清,我想静静……”
蒋乐乐深吸了口气,想镇定心神,却还是垂头哭泣了起来,她的命为什么会这样,大了肚子,失去亲人,现在又处于这样的困苦中,难道真的像顾东瑞说的那样,她需要男人来挡在她的面前吗?
“我给你放水……”小清不敢多问了,她进入了洗浴间,给蒋乐乐放洗澡水去了。
换洗了衣服,蒋乐乐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她太累了,头一挨着枕头,就一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猛然坐了起来,蒋乐乐惊慌地看着时间,真是糟糕,上班要迟到了,还有医院,她的爸爸需要钱就命……
她急匆匆地爬了起来,觉得一切都乱套了,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感到影视基地的时候,李嘉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赫连宇阳竟然也在了,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
“什么时候不迟到不好,偏偏选择今天,不知道日程都排满了吗?你不能因为大了肚子,就搞这样的特殊。”
李嘉训斥着。
“对不起……”
蒋乐乐没有办法解释,她直接坐在了钢琴,也许是心理有事,惦记着爸爸,怎么弹都不应手,李嘉简直就是无语了,刚要开口数落蒋乐乐,赫连宇阳开口了。
“别弹了,她有心事,换个人,让她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赫连宇阳显得有些不悦,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她怎么好像还是很在意的样子,难道那些流言她真的那么在意吗?
进入了办公室,蒋乐乐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难道你在乎那些恶狗的狂吠吗?看看你的状态……”
“赫连先生,不是因为流言……”
蒋乐乐知道赫连宇阳误会了,急忙解释着。
“不是因为流言,是因为什么?我看你完全心不在焉。”
“是因为……”蒋乐乐犹豫着,经过了昨夜爸爸的无情,蒋乐乐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信心,那种背弃让她厌恶蒋乐乐的身份,所以她不会说出爸爸受伤的事实。
“我需要一笔钱……”蒋乐乐直接说了出来,接着补充着:“我可以预支我的薪水,只要两个月的,就可以暂时解决我的状况,赫连先生。”
“预支薪水?发生了什么事儿?”赫连宇阳皱起了眉头,难怪蒋乐乐弹琴的时候会心事重重,原来是真的有了困难。
“我可以不说吗?我发誓我会一直在这里尽心工作。”蒋乐乐十根手指节节泛白,希望赫连先生不要觉得她是贪婪的女人。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赫连宇阳微眯着目光审视着蒋乐乐,她的脸色很差,好像没有休息好一样。
“没有……”蒋乐乐低下了头,她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不愿提及那个身份而已。
“苹斯,应该不是你的名字……”
“先生?”蒋乐乐惊愕抬头,赫连先生怎么知道自己不叫苹斯?
蒋乐乐无法掩饰内心的狼狈,难道赫连宇阳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他听说了什么?只是猜测而已。
蒋乐乐的目光再次低垂下来,心中暗自担忧,赫连宇阳和顾东瑞是朋友,假如她告诉了赫连先生自己真实的名字,就等于告诉了顾东瑞。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蒋乐乐可以想象,顾东瑞会采用何种卑劣的手段将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想到了这里,蒋乐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不想逼你,你能隐瞒身份,自然有你的苦衷,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很欣赏你。”
这种欣赏是发自内心的,赫连宇阳乐乐一笑,面前的女人有着一双迷人坚毅的眼神,他有理由相信,这个叫苹斯的女人这样的隐瞒,定是出于一种无奈。
目光下落,扫过蒋乐乐的肚子,不知道她这样避讳自己的身份,是否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谢谢赫连先生能体谅……我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赫连先生的下属,会一心一意对赫连先生工作。”
蒋乐乐真害怕赫连宇阳一直追问下去,面对这样一个好心人,她觉得愧疚,如果他执意要问,她也许会说出来。
可是赫连宇阳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不会揪着蒋乐乐的苦衷一路追赶,良好的教养,让他知道如何尊重别人的*。
“知道吗?我很有钱,你完全可以伸手向我索要,而不必预支你的薪水。”
赫连宇阳拿出了一张支票和一支笔,在蒋乐乐的面前摇了一下:“赫连家经常做慈善募捐,我想……你现在的状况也许需要支助……”
“不要!”
蒋乐乐直接惊呼了出来,她不要施舍,不要怜悯,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手解决现在的难题,急迫的蒋乐乐直接伸出了双手,坚定地说:“赫连先生,你看我的手,很健顾,没有残废,我不需要慈善支助,你只需要提前预支我的薪水。”
“哈哈,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赫连宇阳很是满意蒋乐乐的表现,假如她欣然接受了他的支票,也许他会感到失望,慢慢地放下了支票,赫连宇阳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人事部的电话,让他们提前给蒋乐乐发放三个月的薪水,并额外补发了一些奖金。
电话打完了,蒋乐乐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之后,她匆匆地出了赫连宇阳的办公室,她要马上拿到这笔钱,然后赶去医院,只要帮爸爸将一切安置好了,她才能安心下来。
望着蒋乐乐推门而去的背影,赫连宇阳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真是一个坚强自爱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其他女人没有的魅力。
再次拿起了电话,赫连宇阳敲击着桌面,有些犹豫不决,他可以叫人跟踪这个钢琴师,密切关注她的行踪,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出来,可是……一想到她坚定的表情,他还是放下了电话,也许他应该给这个女人一点点时间,让她主动承认她的身份
蒋乐乐拿到了三个月的薪水和奖金,打了一辆出租车,奔医院而去,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下了车,直接去了缴费的窗口。
“我来补缴蒋万风先生的治疗和住院费用。”
蒋乐乐捏着手里的钱,不知道这些钱能够维持多久的,爸爸的状况很糟,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她需要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来维持爸爸的生命。
小护士坐在电脑前,查询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看向了蒋乐乐。
“他的费用有人上午结算过了,还续交了这半年的住院费。”
“已经结算了?”
蒋乐乐一惊,拿着钱的手收了回来,怎么可能?爸爸的钱有人结算了?难道是姐姐蒋熏衣?不可能的,昨天发生了车祸,姐姐直接跑了,她都不知道爸爸住在哪家医院,怎么可能赶来交钱,而且那是一大笔费用。
可如果不是姐姐,还能是谁?
蒋乐乐继续询问。
“我想知道,是什么人交了费用?”
“记不清了,上午缴费的人很多,可能是个男人。”护士不耐烦地说着,然后拿起了一些单子计算了起来,不再理会蒋乐乐了。
男人?
蒋乐乐实在想不起来,爸爸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蒋乐乐的耳朵里,让她的心立刻警觉了起来。
“看来他暂时不能清醒了,想知道当年的事还需要找到他的妻子,但他们离婚十几年了,那个女人带着孩子不知所踪,想找到很不容易。”
是顾东瑞,蒋乐乐心头一震,听到这个声音,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儿,有委屈,也有悲伤,算算时间,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他是不是还当她是一个小dang/妇?
蒋乐乐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期待那个男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吗?根深蒂固的印象,怎么可能几日不见,就改变了呢?
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蒋乐乐一惊,直接转身跑到了一个拐角处躲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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