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苍白到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嘴唇,也因为力气的长时间透支,而变得雪白,雪白。她静静地倚在冷言的怀中,就靠着冷言一分一分地输入的真气,短暂地维系着微弱的神智。
她转首,握紧了手中的铁黑色的短剑,望向了明天啸,虚弱却坚定地说道:“长老会给杨某的最后的试炼,就是在这古墓的最深处,在祭台的神坛上,拔出这把短剑,现今,这把短剑已经拔出,那么,杨某也就是名正言顺的青衣会下一任会主……”
她手腕轻轻一振,只见铁黑色的剑锋转上了手腕,只见她一手持剑,轻轻地划上手腕,鲜红的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而那被鲜血浸染过的剑锋,正由铁锈一般的黑,仿佛脱去青泥的莲花一般,逐渐变白,变白。
“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冷言看到上官冰浅再次划伤自己的手腕,剑眉一凝,伸手按住她还在滴血的手腕,帮她止血,一边冷冷地说了句:“这把剑,他也不配……”
上官家血脉,举世无双,用它来洗一把无用的剑,岂不是暴殄天物?
“好……”听了冷言的话,上官冰浅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转动手腕,只见正一分一分地变得雪亮的剑锋,在她随意抖动的手中,发出轻轻的嗡鸣之声,似在对于新主人的肯定,又或者说是认可。
剑光,照亮了上官冰浅苍白却开始隐现神彩的眼神,也现出了她骨子里天生的那种冷厉还有霸气。
剑光一闪而过,同样也照亮了环侍在明天啸身后的、六大长老座下的弟子们。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真的有能力走到祭台的神坛之上,并亲手拔出了这把短剑……
那么,师尊们的吩咐,还要不要听从?这女子的名,还要不要命?
长老会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将眼神望向了那个仿佛天人般的,一手抱着上官冰浅的红衣男子。杨俊湛八的少年,只是个杀神的话,那么,他身后的那个人,就只能称其为魔鬼了……
而他们呢?在面对师尊们生死不明,在面对这个毫无赢面的对手时,又要何去何从?
……
“嗯,趁手……”明显在感觉到手中短剑对于自己那种莫名的依恋,上官冰浅晃了晃还在滴着血珠的手腕,这才满意地将那把短剑收回,心念一转,又想要对冷言埏炫耀一番:“小言,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呢,呃,给你看看……”
要知道,若没有小言的凝血心法,她的伤势,就不会在一夜之间,尽数痊愈,更不可能借些骗过六大长老,并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迎着的一着痛击。
而现在,她凯旋归来,忽然想起还在密室之中苟延残喘的六大长老时,眉目之间的笑,渐渐开始诡异……
她发誓,当以明天啸为首的青衣会教众们,找到那几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长老们时,一定会非常的意外……
呃,应该说是惊喜……既惊,且喜……
哼,老虎不发威,他们真还将她当病猫呢……
现在如何?被算计者,平安无事,而算计人者,却被废去了全身的武功,惨不忍睹地扔倒在地宫最深处的祭坛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知道,在上官冰浅的心目中,你可以对着她狂,却绝对不能对着她嚣张。若你真不听劝,只能说,你的下场,将会很惨……
那一帮心怀鬼胎的长老们,真当她上官冰浅是吃素的呢,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花招算计,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展现出来?
看到怀中的小人儿,一脸的得意洋洋之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全是欣喜,冷言就知道,那六大长老,一定被她摆平,而且整得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