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摔倒在地下的沈太医,甚至顾不上擦汗,连忙从地上爬起,然后坐在安雨的床前,伸指搭在他的腕上,开始给他细细地诊脉。
过了半晌,沈太医才收起小小的药枕,然后拿过纸笔,开始开药。
“怎么样啊,我们三殿下,究竟怎么样啊……”一看到沈太医把完脉,竟然不言不语,他身边的小卓子,可被吓坏了。
要知道,他可是三殿下的贴身太监,若是这主子出了什么事,明天一早,丽妃娘娘还不把他的皮扒了一层去……
“三殿下偶感风寒,以致引起高烧,这样,我先开几副药,你抓了煎给八殿下服下,到天亮,这烧自然就会退了……”
沈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手下不停,不多时,药方写好,他交到小卓子的手上,再叮嘱道:“要知道,这高烧的事儿呢,缓不得,你现在就随我去抓药,一定要早一点给殿下喝下去,那样的话,殿下才能早点好啊……”
“好的,好的……”听了太医的话,小卓子连忙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只要这爷能好,别说让他现在煎药,就是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啊。
看到安雨没有什么大碍,管事太监肖顺让大家都退去了,然后自己坐在床前陪着。要知道,这三殿下自幼是他看着长大的,三殿下这一病,他的心里,可是比谁都急啊。
其余的下人,都散去了,喧嚣的宫殿,再一次静了下来。
看到那个年迈的太监坐在床头打瞌睡,上官冰浅蹑手蹑脚地上前,一掌击在肖顺的后颈,肖顺身子一软,就瘫软在地。
上官冰浅叉着腰子上前,看看被包裹得粽子一般的小人儿,不由地在心内,开始摇头,冷笑起来。
要不怎么说这古人没常识呢?本来都发烧了,再包得这么严,是怕闷不死他吧……
现说了,这三更半夜的,点大的——孩子,发个烧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需要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人吗?
但是,上官冰浅不知道的是,因为在古时,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最怕并不是发烧,而是出水痘,也叫撞喜。而这三皇子也并未出水痘,所以,一听说发烧,众人才会那么紧张。
上官冰浅上前,打量着这个一向神气得鼻子朝天的小男孩儿,又开始扯了扯唇。你别说,这几个月不见,这小子,人也长高了点儿,皮肤也白了点,虽然现在在发烧,可那小脸白里透红,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一样,别提多可爱了。
再看看他被憋得通红的脸,还有出不来汗的、极其难受的样子,上官冰浅伸手,将他的被子一掀,不禁就傻了眼了,原来,这被子底下,还有一层呢?
看来,她若晚来一点儿,这小子,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捂死了。
一不作二不休,上官冰浅将小[屁]——孩身上的三床被子扔了两层,然后只留下一经薄薄的被单,这才用力拍拍小[屁]——孩的脸,恶声恶气地说道:“喂,发烧就发烧,用不着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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