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安洛辰,这个女子,终于都和他混在一起了么……那么,从此以后,她就变成了二王爷的党羽,变成了和那些人一丘之貉的败类?
那么,到了无可避免的那一天,她和自己,究竟是敌,还是友啊……
再想起一起走过的路,想起这女子的一颦一笑,在上官冰浅看不到的角落,宁采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你说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在京城的某一座豪华的大房子里,一个满身贵气的男子,正在认真地倾听着手下的回报,当他听到,上官冰浅终于脱离险境,回到家中时,那个男子,忽然长长地吁了口气。
女子这三天的经历,他总算查清楚了,她先是被人关起,然后扔到了太子的剑下,她侥幸逃脱,却遭遇安洛辰的拉拢……
现在,此时此刻,那个女子,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一边啃着饼干,一边拼命地喝水……
而他更知道,在她失踪的这两天一夜,整个京城之中,暗涌四起。
盛装红楼里,那个挂着头牌,却从不接客的女子,开始高调接客,并声言千金只买一笑,宁做英雄妾,不做俗人妻……
各王府之中,下人们行走频繁,当然了,理由也是多多,要知是探亲,要么是有急事,急病之类的……
而且,这两天,京城之中的乞丐,竟然数目剧增,大街小巷,无处不在。
更有甚者,他发现,她的周围,只要和她有关的人,也开始了频繁的奔走,而大家目标,都是不约而同,那就是:皇宫。
而且,据他的人发现,这三天之中,起码有三拨以上的人,夜潜皇宫,到处查看……
可是,这一切,却在今日黎明前,戛然而止。
满城的乞丐,无声无息地消失,那些王府的下人,开始安守本分,而那个盛装红楼的头牌,更是收起了想要接客的牌子,又变得无声无息。
当然了,常人肯定不会将这件事和那个女人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可是,他却知道,如果不是他赶前一步,扼住了事情的下一步发展,并提早做了安排的话,那个女人,恐怕不是烂死在那个铜墙铁壁一样的铁室里,就是早已死在了安炎的剑下,又或者说,即便她偷了安雨的腰牌,也绝对没有可能,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宫……
当然了,兰姬在皇宫之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棋子,也是一个深埋在炎帝身边的暗子,一动倾城,所以,如果不是他亲自坐镇,用四两拨千斤,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之计,令其中的某些人,自顾不暇的话,单凭兰姬之力,那个女人,也绝对没安洛辰,你可知道,如此的宁折不弯,如此的不顾后果,连累的,往往是身边最关心你的人啊……
看来,这女人,绝对不能放她在外面乱跑,还是关在自己的“家”里,比较放心一点……
夏日的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而他,自从那女子失踪之后,已连续三日,不眠不休,而今,是否可以睡个好觉了……
天亮了,集开市,车马行,那些平凡人家,又开始为了一天的生计而奔波,有的人醒了,起床了,开始操劳了,可是,有的人,却刚刚准备睡下……
千官肃事,万臣朝宗。
玉阶之下,朝堂之上,文武分两列站开,将相论政于斯。
而此时,琉璃灯轻轻喷洒的柔各光芒,仿佛被湛海蓝天过滤的九天彩霞泄落的奇异光彩一般,为整个大殿都披上了一层柔和到不真实的光泽。
肃肃殿堂,穆穆朝纲。群臣环视之下,上官冰浅正神色凝重、庄严地从炎帝的手中,接过代表着一军之帅的印信——虎符……
明堂之内,金壁辉煌。
铺着红色锦锻的托盘之上,是一只泛着铜质色泽的虎开帅印。
那是一个虎头的印章,那个“帅”之中间,一分为二,一在帝君手,一为将帅令。
那个虎符之上,刻着繁复的,流畅如水的花纹,再细看,宛若一只咆哮山林的雄狮,锐不可挡,雄霸四方……
要知道,帅之印,一动倾城。而每一个印记的按下,都是帅之命,军之魂,此中牵连的是军中数十万将领的生死存亡,荣辱前程。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万里江山如画,亿万百姓期盼……
那是一个将一国的运程握在手里的人……
于是,穿越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的上官冰浅,第一次诚心诚意地跪倒在玉阶之下,口中,吐出最高的宣誓:“微臣杨俊,愿用自己全部的血和生命,来捍卫我王之尊严,社稷之安宁……”
是啊,千斤的重担蓦地落下,手持着这集万千军帅于一身的帅印,是上官冰浅,这个异世的不速之客,终于肯将自己的命运,和这个陌生的王朝,紧紧地联系起来,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要知道,疆场无边,尸骨如山。又有哪一国的太平盛世,不是用亿万将士的鲜血和白骨,堆积而成呢……
既然自己已经身在局中,那么,她,上官冰浅,以自己的前生后世的名义起誓,就要做一个执棋的棋手,而非任人摆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