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上官冰浅,才看过安炎发病时的样子,同样,也只有上官冰浅,才能在某种程度上,牵制安洛辰。
而安洛夜—上官冰浅不得不用心深似海来形容他。
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那一双蓝眸的背后,究竟都隐匿着什么,就如没有人知道,他最真实的想法一样。
可是,不论是安洛辰的拉拢,还是安炎的莫名的仇恨,上官冰浅却都完全的,没有放到心里去。
她的心,自从经过冷昊之后,感觉到累了,倦了,所有的凡尘俗事,都再不能入了她的眼。而此时的她,你让她去为你拚杀开路,倒不如让她抱着酒瓶子过日子。
看到上官冰浅婚怔忡着,庄聪再上前一步,忽然之间轻轻地唤了声:“主子,冷月营中……”
庄聪的话顿了一下,仿佛在想着怎样措辞。要知道,他前日接到线报,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冷昊,那个将主子最后的尊严和真情都抛在脚下的冷昊的地位,在近期内,突然发生着某种说不出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他开始变得沉默,而军中的主权,却再也不是握在他的手里,而是握在了他的那个远道而来的,从来脸上都带着神秘微笑的二皇子冷殒的手里。
而他的身体,仿佛差的厉害,很多人都看到,以前那个威武的年轻元帅,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太子,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是骨销形立,风吹即散。而更多的时候,他会站在营帐之外,怔怔地望着天边的某一个方向,静默不语……
听了庄聪的话,上官冰浅的眉间不由地痛了一下,清秀的眉,也拧成一股绳。她的放在几上的手,无声地握紧,过了半晌,才静静地说了句:“冷月军营如何?”
那句话脱口而出,上官冰浅的心里不由地又痛了一下。有些人,只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即便是昙花一现,也会变成永远么?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样的痛,她的痛,还是那样的深?
那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插在她心口的一条刺?拔出来,是痛,可是,若不拔出来,却是更痛……
庄聪的眉动了一下,他垂下头去,低低地说了句:“冷昊似乎被软禁,所有的权利,都落入了二皇子冷殒的手中……”
庄聪的话,言简意赅,却也带着云淡风轻的冷意。他的话一说完,就紧紧的望着那个抿紧了唇的年轻主子,手心握紧,竟然有一丝丝的紧张。
选择在这时候说起冷昊,庄聪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他不想他年轻的主子再受一次折磨,不想他年轻的主子,再一将地陷入到那个人的柔情里去。
虽然庄聪并不知道冷昊是否被软禁,也不知道是否如他所推测的那样,毕竟,生在王室之中,当权力和亲情遭遇,当利益和亲情遭遇,从来就没有人会选择后者。也可以说,亲情,在那些人的心中,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是最廉价的羁绊……
要知道,现在的上官冰浅正是心力交瘁的时候。且不说京城之中,关于她的画像,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任明眼人谁都猜得出来,矛头,是直接的指向上官冰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