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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偶遇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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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点半,第二十五届金鸡奖的闭幕式迎来了红毯秀。

    宋铮本来是没什么期待的,可是当红毯秀开始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开眼界。

    “咱们中国的风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

    这话宋铮只能憋在心里喃喃自语,真要书说出来的话,他旁边的张婧初估计能一把将他给掐死。

    作为本届金鸡奖红毯秀的压轴大腕儿,宋铮的出场顺序,自然排在靠后的位置,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等到宋铮乘坐的车达到红毯入口位置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下去了。

    因为在他前面走上红毯的那几位还在上面搔首弄姿,没完没了的摆POSS。

    十月,三亚的天气虽然依旧很暖和,可是身上穿那么一点儿真的就不怕冻着吗?

    宋铮真的很佩服设计出了那些衣服的设计师,这要是放在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估计没人都能得上一面勤俭节约的小红旗。

    当然,更加值得佩服的是,能够堂而皇之将那些衣服穿在身上的女明星。

    我艹!

    我TM看见内裤了,辣眼睛!

    车门被打开,宋铮和张婧初走了下来,顿时现场欢声雷动,红毯两侧的影迷精神尖叫,不听高喊着宋铮和张婧初的名字。

    张婧初刚想挥挥手和自己的影迷打招呼,就被宋铮一把拉住了手。

    “快走!”

    然后人们就看到宋铮跟带着媳妇儿逃难的一样,一路小跑着朝着红毯的终点冲了过去,以至于走在他们前面,还意犹未尽的女明星们一个个都只能跟着跑。

    一路从红毯走过来,宋铮都忍不住有种羞羞的感觉,如果不是红毯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的介绍着金鸡奖一路24年的风风雨雨,宋铮都要以为自己是到了维密秀了。

    那一对对的球,晃得宋铮眼睛都发花了,结果就是刚一坐下,就被张婧初特隐蔽的狠狠掐了一把。

    “我去!疼!”

    张婧初白了宋铮一眼,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她今天本来也想穿一件大开襟的,可是刚拿出来就被宋铮给否决了,没办法只能另外选了一件相对保守的礼服。

    不过,倒也亏得宋铮是个小心眼儿,不然的话,她要是真的传出来,那才是自取其辱呢,看看刚刚红毯上那老中青三代的女明星,一个个的波涛汹涌,她虽然不是飞机场,可到底相对贫瘠,就是想秀,也实在是秀不出什么东西。

    “你们男人都一样!”

    张婧初小声嘟囔了一句,宋铮听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假装没听见,东张西望的,然后就瞧见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一路川!

    “路导!”

    张婧初也看见了路川,她之前拍过路川的一部电影,算是有交情的,路川也笑着回应,和传闻中那个冷傲的骚年,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至少人家会笑。

    宋铮也跟着路川打了个招呼,俩人之前没见过面,不过对路川,他可是闻名已久了。

    作为导演,路川就是那种优点和缺点都集于一身的人,就像他的电影,称不上完美,但也绝不平庸。

    加在他身上的标签,所谓的“躁动份子、野心家、大忽悠”,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贬义词。

    因为只有躁动,才会愿意冒险求变。只有有野心,才不会降低对自己的要求。而忽悠,或许是一个在坚持自我和遵从游戏规则之间平衡的导演形成的一种应世手段。

    路川则评定自己是个单纯的人,除了热爱的电影之外,对其他都是无所谓,也缺根筋。

    在所有中国导演里,路川可能是挨骂最多的一个,不喜欢他的人给他几个评价:狂傲书生、投机取巧、志大才疏。

    依据是他的电影《可可西里》、《南京!南京!》、《王的盛宴》选题、价值观上都透着一股俯看家国和苍生的精英劲儿。

    今天,路川正是带着他的作品《可可西里》来参加金鸡影展,对于这部电影,宋铮还真的不好评价,喜欢的人真喜欢,不喜欢的人,嗤之以鼻。

    宋铮属于两者之间,这部片子有好的地方,缺点同样明显。

    路川给宋铮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是个非常善于讲故事的人,可是在《可可西里》中,路川却放弃了曲折刺激的好莱坞式叙事模式,而从处女作《寻枪》来看,他分明具备这种讲故事的能力,更不用说,他本身便是出身著名编剧家庭。

    对戏剧冲突的弱化处理和非职业演员的启用,让本片具有浓郁的新现实主义风格,在许多镜头的处理和叙事的安排上,甚至采用了纪录片通常的手法。

    虽然这种简单、直率的表达并不显得乏味,并且在直白中迸发出击中人心的力量,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略显寡淡。

    宋铮前世今生都看过路川的这部《可可西里》,在寡淡如水的剧情中,他试图为其梳理出两条明暗相见,又互为表里的主线,一条明线是巡山队与盗猎者的争斗,另一条暗线则是人与天地的对决。

    在明线叙事里,路川刻意淡化以队长日泰为首的巡山队员们之所谓英雄形象,对盗渔者的随意处罚、对收缴羚羊皮的私下售卖,这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为,看似削弱了队员们的正面形象,但却正是同样游走在体制边缘的他们无可奈何之下的生存智慧。

    他们既是为了那片美丽荒原不计个人得失的理想主义者,又是懂得为生存而变通的现实主义者。

    为了追踪盗猎者,他们走进可可西里的深处,时时惊心,步步为营,所有的这些都似乎在为着最终的对决而铺垫。

    真正等到双方见面,却被设计得轻描淡写,伴随着一声枪响,一切归于沉寂,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在暗线之中,所有人类都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暴风雪和流沙不理会没顶者的秉性是良善或恶毒,只遵循着最简单的物理原则,吞噬所有敢于挑战自然权威的侵入者。死亡随时可能发生,而在这种环境之中,更显出生命的可贵。

    从两条线的缠绕交叉中,观众们得以窥视全篇的主题,那就是生命和死亡的力量。

    人的生与死,藏羚羊的生与死。

    在求生本能和肩负责任与这苍茫天地间的巨大力量斗争之中,戏剧的张力油然而生,让观者为之吸引、为之感动。

    故事从一场天葬而始,以一场天葬而终,路川为电影设计了一种带有轮回意味的环形结构,昭示了这是一部关注死亡和见证死亡的电影。

    但无论是纪实性的镜头语言,还是极为克制的背景音乐,路川都显示出冷静和隐忍的一面。

    太多可以煽情的地方,路川选择了以旁观者的身份平静叙述,那些应该批判的、应该讽刺的和应该歌颂的,他全部刻意拉开距离,交给观众去自己判断。

    正因如此,本片才有了让人心脏震动的力量。

    “在可可西里,你踩下的每一个脚印,有可能是地球诞生以来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在藏语里,可可西里是“美丽少女”的意思。而恰如其名的,这里几乎是中国最后一片未被人类所污染的处女地。

    但正如一位柔弱的少女,可可西里也是任人蹂躏的。盗猎者的魔爪从未停止在这片土地上肆虐,苍茫天地间,熙来攘往的他们,留下血腥的罪恶。

    无论是尸横遍野的藏羚羊,还是倒在枪口下的日泰、窒息于流沙中的刘栋,可可西里一视同仁的见证着这些生命的陨落,于它,千万年也不过一瞬,人间喧嚣,更如浮云流水,不值一哂。

    而导演路川,也似这亘古不变的可可西里,编织着镜头下的故事,吝啬于给予任何表情与态度。

    好人命丧黄泉,坏人全身而退?

    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两分法,更何况,这更接近于当年事实的真相。

    在《可可西里》位数不多的出场人物中,有两个人很容易引起观众的注意,那便是刘栋和马占林,他们分属两边不同的阵营,但比起其他脸谱化的角色,却有了更多人性复杂的一面。

    从巡山队员集结时,刘栋便是姗姗未至,弟兄们摩拳擦掌,准备物资,他却一个人沉溺在酒乡与温柔窟里。

    对可可西里那片让人发狂的地方,他分明是有抵触的,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是无法卸下的责任和重担。所以他去了,而且,和所有同伴一样,不顾艰险、不惮辛劳。

    战友重病,他千里驰骋送回集镇,又觍颜去见他的女人,既是贪恋那具肉体的温暖,也是为了讨要些钱财。

    女人要走,他无从得知,但即便知道,大概也不会阻拦吧。他不是浪子,却更不是一个可以为女人带来安定的男人。

    他是巡山队伍中唯一的汉人,天葬不是属于他的信仰,所以他拥有了一场更加原始、更加自然的活葬。突如其来的流沙,一点点吞噬着他的身体,从挣扎、恐惧,到释然,甚至微笑,刘栋求来了永恒的解脱。而他的身体,便如同亿万年来可可西里上所消逝的其他生命,渺然无踪。

    而马占林则更像是对冷漠无知的民众的一种讽喻,他和他的儿子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是为了五元钱一张的剥皮费,跟着盗猎者们混口手艺饭。

    在巡山队的枪口下,他们瑟瑟发抖,为讨要一个冰冷的馒头而卑躬屈膝,被赶到大风大雪中自生自灭时,他们又用卑贱而顽强的生命力挺了下来。

    为了区区蝇头小利,滥杀生命固然可耻,但在巡山队员受伤时,他毫不犹豫的让儿子采取急救措施。

    而当日泰身死后,也只有他,久久矗立在尸身旁,眼神中说不出是同情、怜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们就像这个国家中的大多数人,既有善良、慈悲的一面,却也有着湮灭道德底线的人生哲学,既能顽强的战胜狂暴的自然,又会在强权和强盗面前毫无尊严的苟活。

    而与之相对的,是真正有着清晰价值观,并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巡山队员,在他们的身上,观众们不但可以感受到藏.族同胞的淳朴,更重要的,是一种信仰的力量。

    与早已将一切信仰当成牛鬼蛇神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汉族相比,藏人的信仰是坚定的。

    在世界屋脊的荒蛮之地,仍有着磕长头的善男信女,有着虔诚笃信的藏人,很多时候,信仰是一个人道德的支架,是对这个世界最后和最高的畏惧和敬服。

    所以说,失去了信仰,或者说信仰已经世俗化和政治化的民族是可悲而可怕的,不惧业报、不虑因果,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藏民的天葬虽然看似残忍,却昭示着生命的真谛,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从“无”中诞生,也回归到“无”的状态。

    不用费心费力的预备墓碑、坟地,而是主动投身到大自然的代谢轮回之中,除开情人故友的回忆,再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大象无形,无牵无挂。

    作为第六代导演中的一员,路川的风格偏向写实,但又极具浪漫与文艺情怀,这种风格上的特点集中体现在《可可西里》上,是叙事上的现实主义和表现手法和主题上的浪漫风格。

    他既用避免刻意拔高的平实手段,将自己和主旋律歌功颂德的传记电影区分开来,又赋予影片一种苍茫、野心的气质,使电影充满了浪漫化的视觉效果。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可可西里》上映之后,很多人给出的评价都是,这是一部拍给影评人看,或者用来做电影艺术研究的,但却并不适合普通人。

    因此,不管《可可西里》被各路影评人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却已然改变不了,票房惨败的结局。

    很多观众从电影院走出来之后,最深切的体会就是压抑,一开场,巡山队员被抓,眼睁睁看着偷猎者猎杀藏羚羊然后剐皮,那愤怒绝望的眼神直刺心底,然后他也被无情枪杀。

    虽然这故事就是真实的事件,但普通观众仍然不愿相信这样赤裸裸的罪行曾经发生过,这也是很多观众在电影院门前徘徊良久,最终放弃走进去看的原因。

    宋铮也是如此,感觉看这部电影需要有比看《盲井》更强大的内心,其实他很喜欢西部片,喜欢那茫茫荒漠的萧索,喜欢那一骑绝尘飞扬的尘土,喜欢那高大巍峨的雪山。

    但这剧情让宋铮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所以前世他尽管很早就听说过路川拍出了一部神剧,却一直避而不看。

    最终还是因为好奇于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悲壮故事呢?

    于是,还是忍不住看完了。

    看完电影,宋铮久久不愿说话,这是一个太沉重的心情,电影讲的故事很简单,大致讲的是,因利益驱使,可可西里的藏羚羊被不法分子大肆猎杀,为保护藏羚羊,以日泰队长为首的志愿巡山队竭力追捕不法分子,一路艰辛,与人斗,与大自然斗,但最终日泰队长却被不法分子杀害,悲剧收场。

    在荒无人烟的可可西里,他们面对种种艰难,一路追凶,队员病倒的病倒,受伤的受伤,最后只剩下队长和记者追到凶手,可寡不敌众,队长被枪杀。

    看完电影心情沉重是因为悲愤,悲愤于巡山队的条件艰苦却坚持不放,一心抓捕却无能为力!

    还有一幕特别让人难过,刘栋回山救人陷入流沙后奋力挣扎,最后仰面向天,流着泪被沙坑慢慢吞没!

    这种压抑的感觉,或许正是《可可西里》赢得口碑,却失去票房的关键原因。

    除了对这部电影整体的感觉,此外,从电影艺术角度来看,宋铮不认为《可可西里》是一部很优秀的影片。

    艺术必是表现了高超的人工技艺的,艺术是人工,是人以区别于自然的重要一点。如果仅仅凭奇特的经历,新鲜的风光取胜,那不是艺术的胜利,是其它东西的胜利。

    当然,如果不认为电影是艺术便罢,如果一样认为电影应当归在艺术的门类下,宋铮觉得不能在艺术上取胜的影片,纵然可以名噪一时,但终不能在艺术史上立得住。

    之于小说等其它艺术形式也是如此,靠不凡的经历,异国或异域的情调,不费太多功夫也能吸引大批受众,若是为赚钱当然没问题,但若在艺术的标准下讨论,它们远不够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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